换好鞋,不怎么自在地站在玄关处,犹豫着要不要再往里走。
方才脑子乱,没细想。这会儿突然意识到,她这么冒冒失失地在大晚上跟一个男生回了家,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你真的,一个人住啊?”田酒确认着问道。
“嗯。”瑞旸侧身靠在了柜门边。看出她起了戒心,说:“你要是想走,可以回去。”
“我现在还……不想回家。”田酒挺沮丧地低头抚了抚还火辣辣疼着的左脸。想起之前在十字路口遇上的那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她不太敢一个人往回走。挣扎片刻,问:“我在你这坐会儿,可以吗?”
“嗯。”瑞旸从口袋摸出烟盒,敲了根烟出来。低头欲咬烟,记起这屋里还有个人。掀起眼皮盯着她看了一眼,曲指把烟摁回了盒中。
没再管她。转身走去沙发边,坐下。把烟盒和打火机一并扔在了茶几上。
田酒在玄关处站了会儿,一步三挪地往里走。行至沙发处,止步,蜷指拽弄被泪水打湿的衣袖。
这会儿冷静下来,她有点恼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被他看的干净,低着声道:“那个……我这个人好面子,今天的事……你到了学校可不许跟别人说。”
话出口,她才慢半拍意识到这话有点多余。他一向独来独往,能跟谁聊这事去?
不过虽是句多余的话,她该说还是得说,算是图个心安。
侧转过身,掩饰着挽了挽被风吹乱的发。
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跟在外头看着的可不太一样。
瑞旸揣兜拿手机,滑屏的动作滞住。转过头去,带着点打量的意思盯着她看。
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慢慢下行,定格在了某一处。
没听到他有回应,田酒悄声转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