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明白。
他不打算费心去琢磨这么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很快收回了视线。前行的步子稍滞,转了方向,去厨房。
抓着冰袋轻手轻脚地给她敷那半边被打肿的脸。注意力集中在她被打伤的脸上,慢半拍反应过来,他现在到底是在干什么?
对自己莫名有些恼火。
丢了冰袋,径直往房间去。仅隔了约三五分钟,开了房门出来。怀中抱着的厚被子丢到她身上,将她囫囵罩住。
没管她似梦非梦间嘟囔着“闷”。心道闷死也跟他没关系。
回房,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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辗转难眠,头痛欲裂。
他睡眠质量一向不怎么好,多是浅眠,一天里能有三五个小时是入眠状态已属难得。白日在学校的时候偶尔能补上会儿觉,大多数时候也是睡不着。趴桌也仅是个掩饰动作,隔绝外界纷扰而已。
在床头柜里翻了翻,幸好有备用的止痛药。接了杯水,吃了一颗布洛芬。也不知过了多久,头部剧烈的痛感渐渐缓了下来。
迷迷糊糊间他恍似又站在了那个风过如刀割的天台上。
吴梦绫穿着一袭白色纱裙,站在天台边缘,衣袂翻飞。单薄的身体在四面而来的风里摇摇欲坠。
眼中噙泪,与他无声对视间略显固执地弯起嘴角,对他温柔笑着。
泼墨的夜,将她的面色衬得愈显苍白。
“瑞旸,我喜欢你。”她低语。话音裹在呜咽风声中,似呢喃:“可是,瑞旸。你为什么,就连骗我一下都不愿意呢?”
又是这一幕。无限循环,没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