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旸的视线锁在了桌对面像是在刻意避开他目光的田酒身上,曲起的手指搭着杯身轻敲了敲。他也不知哪儿来的这个闲心,竟起了几分兴致, 想听听她接下来会怎么反驳俞蓁这话。
“不只是你。”俞蓁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座旁的田酒, 慢悠悠说道:“她小时候还说, 喜欢我。”
“小时候的话哪儿能作数的?我小时候还觉得刘叔家的大黄眉清目秀呢。”田酒冲瑞旸摆了摆手,着急辩解道:“大黄是刘叔在路边捡到的一只大黄狗。童言无忌, 不能当真。”
大黄?俞蓁听出来了,她这是拿狗跟他作比呢。伸手勾揽住她的脖子, 将她困在怀中教训着弹了一下脑门。趁她挣扎,继续补刀:“她还说过, 非我不嫁。”
“……”非谁不嫁?她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了?
这家伙摆明了是要坑她。
田酒在被他勾住脖子的胳膊上咬了一口,手脚并用地推开了他。揉着被弹疼的脑门,冲瑞旸又摆了摆手,急道:“不是,没有!这话是他瞎说的。”
瑞旸曲指抚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呲, 属狗的?”俞蓁拉起袖子给桌对面的瑞旸展示了一下胳膊上的新鲜牙印, “看到没?牙口好吧?这家伙也就在你跟前装的挺像那么回事儿。其实私底下就是只母老虎,凶着呢。”
“你要再冤枉我, 我还咬你。”田酒气极。凶巴巴龇牙,冲他“汪”了一声。
瑞旸看着她闹,听到她“汪汪”叫。嘴角不自抑勾起笑意。
很奇怪。旁人若是在他身边如此折腾,他必然会觉得吵闹。可她这般能闹, 他非但没生出半丝的不耐和厌烦, 反倒觉得挺有趣。
有趣?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对身边人生出了这样的印象。
为什么会觉得她有趣?
是道难解的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