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几里,各家还是齐聚一堂走访亲友,而柳府门前悬挂丧条灯笼无比冷清。

灵堂之上妾室们哭成一团,柳媚儿疲惫的安排仆人们照顾以及打点她们应当分配的家产。

按照姜国律法嫡长子拥有家产分配绝对权,可柳父留下的一大家子总是要好生安置。

其间尤其是兄长柳安,这些年柳府家业一直都是由他打理,柳媚儿便将不少宅邸划至他那房。

七日发丧之时,大雪虽然停歇可是寒风仍旧冷的紧,柳媚儿担心常氏身子不好,所以出丧那日自己独行。

漫长的雪道走的人多就有些湿滑,柳媚儿身披丧服看着柳父下葬,眼眸微微泛着红,心间却没有多少情绪。

曾几何时柳媚儿是怨过柳父的无情,当年战火纷飞之时独自抛下自己与常氏逃离,再后来元家的栽赃,柳父狠毒的抽打自己。

那般冷漠残酷的人,柳媚儿从心里不想认他为父,甚至有些恨意。

可现在柳媚儿却发现自己对柳父其实已经没有任何感触,只是觉得他很可怜。

随后柳媚儿按照常氏的嘱托派人将柳父妾室们安排妥当。

可长兄柳安的妻子周氏却一直哭泣不止念道:“我家夫君和明儿扬儿还在牢里不知生死,求您看着是自家兄弟份上帮帮他们吧。”

柳媚儿并没有答应,只是出声:“我去看看兄长再说吧。”

那日清早柳媚儿去了大牢,待见到一身囚服的兄长时险些未曾认出来他。

柳安现如今已是快五十的人,早已没了当年的意气风发,眉眼间满是沧桑道:“父亲可曾安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