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破晓时,屋内炭盆早已燃尽,而一夜的鹅毛大雪将整座郊外山庄遮掩在山林之中。
那散落的纱帐被撩起一角时,姜苌黛青丝垂落身后露出一张未着脂粉的白玉面容,如墨眼眸略带羞意偏头看了看仍旧昏沉沉睡去的人。
这一夜闹得她估摸要午后才得醒了。
从侧屋梳洗打扮出屋的姜苌黛身着华服去了主屋。
那主屋早已门窗大开散去内里残留的香,从纱帐内出来的舞姬自顾自穿着衣裳故作娇羞道:“哎,宋大人您不要这么看着奴家呀。”
宋远山身子虚的紧,动弹不得的瞪着舞姬质问:“你居然是长公主的人?”
舞姬抬手拾起掉落的一方衣带谄媚笑道:“宋大人冤枉啊,奴家一直都是宋大人的人呢,只不过谁让宋大人看不上奴家呢。”
“这用宋大人读书人的话来讲,大抵就是奴家本将心向明月,奈何……”舞姬一时忘了那诗,只得讪讪地笑了笑掩饰尴尬,“反正宋大人肯定是明白的。”
宋远山气的吐血,悔恨的看着舞姬道:“我要见长公主!”
“长公主,恐怕现下没空见宋大人呢。”舞姬悠悠的起身离了屋。
长廊外风雪渐弱,姜苌黛偏身望着从里间出来的舞姬出声:“昨夜宋远山都交待了什么?”
舞姬一夜被累的够呛,侧身倚靠栏杆道:“宋大人的道号好像是戒心,至于别的什么,奴家昨夜只询问出什么长洲相山墓,具体也没听清。”
昨夜用的香不仅仅是能使人失去神智耽与美色,它还是凤国用来审问犯人的蛊du。
因为防备宋远山会用咒术,所以姜苌黛才特意选择以酒水灌的他放松警惕,而后才点了香让人盘问。
这一日到午后,常氏本来还在担心自家孩子怎么昨日突然想着要出城去寻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