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一场表面上的情报交易,设下监听器是不是有点过于不择手段了一点?
他和费奥多尔在两个人时交流用的语言是俄语,虽然不知道对方听不听得明白,但他们暴露的信息无疑又多了一个。
“一想到有个人在另一头监听着一切,我就有些恶心,像是被当成了小丑一样观看。”把手里的枪放回原处,千岛言弯下腰把已经报废了的监听器从窗口丢了出去。
“所以,怎么样?”他倚靠在窗边,银白色的月光从窗口倾斜撒进房间里。
“他可能是拥有「异能无效化」的异能者。”费奥多尔明白对方指的是什么,他伸出食指抵在唇下,继续说道:“暂时不清楚发动的条件,我的「罪与罚」对他无效。”
与原本约定计划有出入是因为费奥多尔当时从千岛言忽然充满挑衅的口吻里读出了更深一层的情绪——愤怒,而在横滨能够让千岛言产生这种情绪的人只有一个,就是被他称为“无法读到心声的无罪之人”。
所以他改变了原本想要在交易双方碰面时进去的打算,转而等待着对方出来时与对方擦身而过的那一个时机,用异能力去试探对方无法被千岛言读到心声的原因,也确认了他心中的那个猜想——那个少年,拥有着「无效化异能」的异能力。
“被神遗忘之人吗?”费奥多尔轻咬着食指关节。
“什么都好……他今晚唯一的失误可能就是带了另一个人。”千岛言侧过头,视线透过窗户看向窗外皎洁的那轮弯月,“让我知道了他名字,以及——他在港口mafia里职位不低。”
“哦?他的名字是?”费奥多尔被吸引了注意力。
“太宰。”对方语气淡淡,“大概只是姓吧,他手下的心里一口一个太宰大人,在心里都如此恭敬……不,应该说是恐惧对方,也不知道留下了多大的心理阴影。”
费奥多尔在脑海里思考着暴露给对方的信息,在从各种可能性上衍生出无数种应对方案后,他开口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还真是年少有为呢。”
千岛言嗤笑一声,血色的眼眸微转,落回到坐在地上陷入沉思的病弱少年身上,“早知道就把他们派过来暗中监视的“眼睛”杀了,即使会让关系进一步恶化,也总比现在感觉被当猴看好。”
“不要生气了,千岛……不过说起来太宰和中也这两个名字……倒是有点熟悉。”他说着起身走向电脑桌前翻找着什么,找了一会儿,没能找到自己所需要的东西,又将视线投向了电脑屏幕上。
“随便什么都好。”千岛言表情淡漠,眼看费奥多尔又即将在电脑面前安家,他指了指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费佳……你真的不打算整理一下吗?”
费奥多尔闻言表情有些诧异,视线顺着对方指尖看向散落一地的杂物,似乎是难以置信对方居然会把这种体力活交给自己。
“总坐在电脑面前可是会近视的,费佳。”千岛言说着人已经率先逃进了浴室里。
费奥多尔拿对方的任性没办法,无奈的将散落在地上的枪支弹药和现金装回箱子里,接着推到墙角,光是这么一点运动就让他额头出了一层薄汗,细碎的喘息声里,他嗓音依旧温润。
“没办法,谁让千岛不喜欢接触这些电子产品,所以只能由我来了。”
……
所有的声音在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后消失,窝在沙发里的少年把耳麦抛向角落,已经失去了意义的物品与垃圾无异。
缠着绷带体型瘦削的少年在沙发里伸直了身体,眼眸盯着天花板,开始在脑海里整理目前从对方那里得到的所有信息。
在交易时对方刻意隐藏了声音外貌以及体型,但是却不在意自己是少年的这一事实被发现。
同时也对自身的能力很有信心,太宰治自认为自己交易时的提醒已经十分善意,但换来的却是对方堪称讥讽的态度。
这种行为很反常,如果本身对港口mafia有意见的话就不会选择跟港口mafia交易了才对,他记得这一部分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