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松临被光线晃醒了,他抬首一看,发现昨夜窗帘没拉严实,阳光就从缝隙撒进来,有点刺眼,他连忙伸出手掌,挡住攀延到徐尘屿眼睛处的光线,没碰到他,只是替他挡住了白亮。
季松临用另一只手拉窗帘,这个姿势有点费劲儿,他憋得脸色微红才将窗帘合上,房间内暂时陷入昏暗,时光变得静谧,他回首,看见了睡梦中的徐尘屿,于是安静地看了片刻,他发现他脸颊的小绒毛在光斑下浮动,洋溢着孩子气的可爱,季松贪心地想霸占他所有神采。
季松临俯下身,他呼吸延着徐尘屿的脸庞滑落,轻柔地亲吻了他的眼睛,耳鬓厮磨地说:“早餐想吃什么?”
徐尘屿半梦半醒,他耍赖般翻了个身,拽起被子盖住脑袋,含糊不清地说困死了,还要再睡一会。
季松临不贪床,醒了就没有睡回笼觉的习惯,他慢慢起身,动作很轻很轻,生怕惊动了阳光。
换下睡衣睡裤,季松临独自去卫生间洗漱,穿戴整齐后就出了门。等他再回来时,手里拎了三两袋塑料袋,里面装满新鲜的蔬菜、牛肉和鸡蛋,看这种分量,当真可以填满厨房的冰箱。
小区道路两旁种了腊梅,昨夜惊落冬雨,秀丽花瓣洋洋洒洒飘满庭芳,败落后残余的花香从厨房的缝隙钻进来。
徐尘屿是被饿醒的,他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抬起眼睛,四处找寻,没见季松临身影,正想试着喊他,恍惚间闻见了厨房传来诱人的香。
徐尘屿骤然从床上爬起身,没穿衣服的人,露出了肌肉线条流畅的背脊,盘踞在其上的青紫和伤痕褪了不少,他甩了甩昏沉的脑袋,他手忙脚乱地穿上睡衣,连衣领都没来及抚平就出了房门。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确定季松临到底在不在小屋,徐尘屿几乎要跑起来,直到看见厨房有一抹身影,他才停下焦急的步伐,脸上盛放了微笑。
冬天的阳光很亮很暖,摇摇晃晃地照进厨房,溶成一团团散落耀眼的金芒,光线沿着季松临的白色板鞋打了个旋。
原来昨晚不是做梦,徐尘屿呼出一口气,他慢慢地,一步一步地,朝季松临走过去。
身后传来轻微脚步声,季松临听见了,他没回头,忙活着眼前的水煮菜,声音带着显然的笑意:“饿了吧?马上就能吃了。”
季松临依然穿着昨天那身黑衣黑裤站在灶台前捞青菜,腰上突然缠过来一双手,徐尘屿从身后抱着他,把下巴磕在他肩上。
季松临身子僵了下,夹住筷子的双手也不会动了,这小子怎么突然这么粘人?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