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他的肩颈线,徐尘屿藏起自己的黯然神伤,他没说话,而是摇了摇头。
季松临立即笑起来,声音都开心了七八分:“那就是同意了。”
徐尘屿没吭声,还是摇摇头,季松临有点发懵,他脑袋昏沉,想了会儿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又问:“那阿姨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啊。”
徐尘屿闷声说:“她会同意的,给我点时间,我会把一切都处理好的。”他还是死死抱着季松临,就如同被人遗弃的小动物般,舍不得撒手。
拥抱良久,快喘不过来气了,季松临拍了拍脖子上死命攥着他的手臂,示意徐尘屿放开,他与他面对面,笃定地说:“好,你也别着急,慢慢来,多久我都等。”
徐尘屿绷着脸,唇线往下垂,怎么看怎么悲苦。季松临那双眼睛却好似汪洋大海,波动的海浪由‘深情’二字构成,看一眼就溺进里面。
季松临笑了,他难得顽皮地用手指提起徐尘屿两边嘴角,逗他:“你笑一笑,我喜欢看你笑。”
手指仿佛抬着一只画笔,一点点描摹着徐尘屿微笑的模样,季松临不变的笑容里散落着细碎的光点,全部都是他不言而喻的温柔。
徐尘屿勉强扬了点嘴角,小梨涡不深,也没了寻常的光彩。季松临夹高他的脸庞,侧脸贴过去,蹭了蹭。
不过一夜时间,季松临下巴冒出点青色胡茬,蹭得徐尘屿脸皮发红,他鼓着腮帮子说:“胡子戳到我了。”
“那我去刮,”说着季松临就要起身。
徐尘屿扯着手臂将他拉回来,摁住双肩,摁去了沙发上:“你坐下,我帮你。”
身子越发绵软,额头更烫了,仿佛疲惫得连手臂也抬不起来,季松临瘫了似的缓着呼吸。
蓝色叮当猫的卡通杯冒着腾腾热汽,徐尘屿喂季松临喝下感冒冲剂,手里拿着一柄刮胡刀,他找不到电动的了,洗漱台上就放着这么一把。
徐尘屿一手拖住他的下巴,打了摩斯,季松临下半张脸淹没在白乎乎的泡沫里,他从没帮别人刮过胡子,做这一切的时候,动作极其小心,也不知道是不熟练还是别扭着手,刮一圈胡子,徐尘屿围着季松临转了360度。
季松临乖乖地坐着,仰高头颅,目光一刻不离地看着他,从昨夜开始,他就想这样看看他了,胡思乱想的情绪得到抚慰,害怕和焦虑也慢慢退化,他眼前只剩下徐尘屿俊朗好看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