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尘屿一手盖住他后脑,揉弄着他的发心,却听见季松临一声又一声喊他的名字,就喊‘尘屿’两个字。
徐尘屿一颗心又暖又痛。
城市的人们太擅长离别,连再见也不曾细讲,季松临多怕他们会落了俗套,他从不曾求锋芒,不求天高地广,也不求扶摇直上,但现在,他想求一个徐尘屿。
徐尘屿费力地将眼眶里温热的液体逼回去,他就在季松临耳旁,小声道:“我不会离开你的。”
Z市的冬天愈来愈冷了,细雪没半点停下的意思,仍然绵绵不绝地四散飞舞。
那天之后,两人各自忙活起来,季松临曾经工作过的律师事务所来了活计,他的前任老板兼好友给他介绍了一单官司,一桩房地产民事案件,因为涉及的范围较广,季松临忙前忙后的收集资料,徐尘屿这边收到了岗评测试结果,他通过了,已经回局里上班去了。
算算日子,两人得有一个月没好好吃一顿饭或看场电影了,每次见面都是来去匆匆,今日天际阴霾,气候冷峭,寒风呼啸地掠过院堂。
季松临放下钢笔,他打开双臂伸了个懒腰,左右活动了下脖颈来缓解身体上酸痛。玻璃门外站着一个中年男人,他穿了深黑西装,衣襟前系着同色领带,鼻梁上一副银丝眼镜。
“孟师兄啊,请进。”季松临面带笑容,起身迎他,说话间还带有严重的鼻音。
孟师兄是季松临之前的老板,名叫孟子琼,他家里从祖辈到父辈都是法律出身的专员,有家底有人脉,取得硕士毕业证后他就开了一家律师事务所,专接民事案件。
孟子琼关心道:“感冒还没好啊。”
“可能是天气太冷了,没事,吃了药了,”季松临拿纸张擤鼻涕,揉了揉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