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不知道蓝染平时是不是就是那么一个不喜欢出风头,有些安静的人,还是说到了这里之后,对方刻意在防备着什么。

等到他们一路来到神社门口的时候,神社门前只有上一个周目绫辻行人见过的摄影师,不过很遗憾这会儿无论是摄影师还是绫辻行人都不记得对方了。

摄影师看到鹰野三四的时候显得十分高兴,正打算过来打个招呼的时候,他明显注意到了鹰野三四的不自然,以及对方脸上露出的近乎楚楚可怜的求救表情。可还没等这位摄影师大哥做点什么,他又看到了后面“抬着”病床跟过来的蓝染惣右介和绫辻行人,还有被束缚在病床上的人。

这里的村民大抵是见识过类似情况的,特别是看到这一行人前去的方向是神社那边,反而没什么反应,但是摄影师哪里见过这阵仗,他当即摆出了戒备的姿势,像是打算用自己手里的相机给他们拍一张照之后就飞奔溜走去报警的样子。

“喂,有人吗?我们带人来祈福咯。”五条悟挑挑眉毛,像是没看到他那样,随手将被自己钳制住的鹰野三四甩开,自己朝着神社的方向大喊了起来。

摄影师听到这话,顿时松了口气,正想跑到鹰野三四的身边,就看到一个高挑的黑发男子忽然走了出来,挡在了他的身前,“失礼了,不过这位女士因为涉嫌谋杀,所以被我们临时控制住了。”

“他胡说!”鹰野三四尖叫起来,“富竹你快跑,快去镇上报警!”

摄影师富竹次郎听到这话,稍微对比了一下双方体格,就想要上来救人。毕竟不管怎么看,他这个长年累月在外奔波,锻炼出一身结实腱子肉的人来得更健壮有力,更何况他还练过拳击……

他脑袋里对自己自信的想法还没想完,整个人就已经被五条悟一只手放倒在了地上,五条悟蹲了下来,伸手戳了戳还有些懵逼没反应过来的摄影师先生,开口说道:“所以都说了,那个女人是因为涉嫌杀人所以才被我们带过来的,你要是想救她呢,就赶紧去县里报警,就凭你自己,那是绝对打不过我的啦。”

“可,可恶,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富竹次郎警惕地看着这个白头发的男人,他发现对方的脸意外的年轻,与其说是男人还不如说是少年。

“啊这。”五条悟认真地想了想自己前段时间看过的周刊少年jup,一种自己变成了反派的感觉油然而生,随即他露出了满意的表情,“原来如此,原来这就是当反派的感觉吗?好爽。”

“好了,别闹了,人小姑娘还在看着呢。”蓝染无奈地说了他一句,随后又对那边的摄影师说道:“这位先生,你还是去警察局吧。”

富竹次郎被他们俩的话给整懵了,啥意思啊这,反而是鹰野三四脸上有那么一瞬间露出了不甘的神色来。

富竹次郎勉强爬起来之后,左右看了看,就在他想拿起相机拍个照的时候,五条悟已经轻巧地将他脖子上的相机取了过来,上下看了看,不过很有分寸地没有去真的动,而是对对方挥挥手,“你记得回头自己来神社拿,我对照相这事儿可没什么兴趣,对你的相机更没有。”

他这话倒不是胡说的,五条家有尼康的股份,甚至还有柯达日本分公司的股份,只不过这几年胶卷行业情势低迷,就算是喜欢复古的日本人都有点救不动这一行了。

富竹次郎站起来,这才看清楚这个白头发少年人身上虽然穿的是黑色款的学校制服,但是内里的衬衣明显是很昂贵的款式,那边的几个人也是,穿着的衣服乍看之下并不起眼,可是仔细去分辨,就能看得出来,全部都是价格不菲的名牌货。特别是那个穿着有点反季节的家伙,手腕上还戴着一款西铁龙的经典腕表——一块腕表300万日元的那种。

富竹次郎再怎么说也是个专业摄影师,而摄影这行业说白了就是烧钱,非常烧钱,为此他还是有相当的眼力的,所以他知道对面这群人非富即贵,跑这里来虽然不知道要搞什么,但是多半是不会真的对他心爱的相机痛下杀手又或者占为己有的。

他踉跄着往前走几步,又回头看了看这群莫名其妙的人,注意到鹰野三四眼中黯淡下去的光,他忍痛飞奔着跑掉了。

“她好像不怕被警察抓起来?”五条悟头也不回地问道,因为在日语里,“他”和“她”的读音不同,再加上现在一群人在这里就一个女的,所以谁都知道他在问什么。

蓝染微笑着说道:“因为她确信我们没有证据。”说着,他有些意味深长地朝着大门紧闭的神社那边看了眼,然后抬高了声音,“然而事实上,如果这里的人将事情的真相向警察那边和盘托出的话,情况又会变得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