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似乎是一道无解的题。
他永远不能接受阿树离他而去,但他也不忍看她伤心难过。
顾沉光在电话里说,“我来接她。”
他想,再放纵阿树一次。
就这一次。
或许,他们只是久别重逢而已。毕竟这半年异国分离,顾沉光能感受到阿树已经没有那么喜欢唐宋了。
他要再忍一忍,不能犯错,惹得阿树生厌。
顾沉光不想再听电话里唐宋解释,他像一个胜利者,无形中将顾沉光打击地狼狈不堪。将手机随手搁在桌上,将电脑上正在一帧一帧搜索监控视频的程序都关掉,折身去门口挂衣服处找车钥匙。
夜色无端寂静,一丝一毫的声音都被无限放大。
搁在桌上的听筒里传来少女的声音,娇软迷离,像是浸泡在蜜糖罐子里。
“裙子掉在地上了,我好热……”
顾沉光翻找车钥匙的动作顿住,缓缓抬起头。
听筒里的声音还在继续,女孩哼哼唧唧,似是在缠绵撒娇,间或夹杂着衣料被子细碎摩擦的声音,似远似近。
像一根漂亮洁白的羽毛,在半空飘荡,抚过老树孤枝,又绕过河岸溪石,最后落在湖面中央,荡漾起一圈圈涟漪。
湖面微波缓缓散开,莫名有一种抓不住的情绪从骨血中流逝。
徒留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