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飘飘飞到阿树脸庞边,撒娇似的蹭着她的脸,圆溜溜的眼睛眼巴巴地看着她。阿树只好点点头,不愿辜负小胖桃的一番好意。
【偌大的房间空旷无窗,漆黑墙壁上嵌了几盏白色蜡烛。
秦晚晚躺在透明棺材里,双手交叠在腹间,看起来十分安详。
她的长发被打理整齐,肤色白皙透亮,脸颊有淡淡红晕,姿容鲜活,好似下一秒就会睁开眼睛,回到人间。
静谧中有微风拂过,烛光跳动,角落隐约出现半张面庞。
男人眼角沟壑冰冷,脊背佝偻瘦峋。
是那个疯子,他老了。
岁月用残忍尖刀在他身上篆刻疤痕,严惩一切罪孽。
孤独与黑暗如跗骨之蛆伴随他的余生,赐予他苍老丑陋的面容。他甚至不敢接近她,只能在阴暗的角落遥望,靠着虚假的回忆苟延残喘。
死去的人停留在最美的时光里,而活着的人用痛苦的余生偿还。】
画面一黑,胖桃膨胀成一个大毛球,凑过来求夸奖:“他真的过得不好,对吧。”
“……”
阿树有片刻恍惚。
一股酸酸涨涨的情绪莫名在心头刺痛了一下,又转瞬即逝。
她真心觉得,顾沉光是个彻头彻尾神经病。
“和他比起来,秦晚晚才是更惨。死者为大,应该入土为安。”
脱离宿主身体后,阿树就不会再认为她是秦晚晚,也不会再用“我”来称呼那个孤零零躺在棺材中的可怜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