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不太好,今天下午总算是退烧了。皇后姨母给母亲请了太医来诊治,说是退烧后病也好了大半,仔细调养着就行。”
“那就好。”阿树放下心来。
“你真不喜欢那个琴师?”薛琅试探着又问了一次。
阿树不明所以,皱着眉看他,“你今日怎么回事?啰啰嗦嗦的好没意思。”
薛琅一直在观察阿树的神情,见她虽然有些生气,但不像是在撒谎隐瞒的样子,微微舒展了背脊,笑着哄她:“本公子看不得长得比我还俊俏的少年郎,小公主要是也不喜欢他,我来日就给他拉到黑巷子里揍一顿。”
“泼皮无赖。”阿树白他一眼,干脆懒得理他,掀了帘子和外间的一木聊天去了。
薛琅也不追出去,背靠在软软的马车壁上,目光掠过桌上那一堆一看就是讨小姑娘欢喜的小物件,嗤笑一声。
也就是阿树年纪小单纯,看不出顾锦之这种男人的打算。
温水煮青蛙,也要看那只蛙愿不愿意被煮。
但他也不会在阿树面前点破,就让那个傻乎乎的小公主以为她是单相思吧。
毕竟,从小看着这个娇气又挑剔的小公主长大,她最喜欢什么模样的男人,他早知道的一清二楚。
顾锦之那一副清贵谪仙的姿态,就像是按照她心里模板雕刻出来的木偶成了精,正正好好卡在她最喜欢的点上。
就算她嘴硬不承认,她的目光还是跟着顾锦之转悠的。
而他……
薛琅低头。马车内阴影晦涩,精致的眉眼落下一道弯弯的弧度,有几分清冷,又有几分妖艳。
他自嘲地笑了笑。
再小几岁的时候,阿树也经常拿着话本跟他叽叽喳喳聊天,说她最喜欢故事里狐狸成精,来山下作乱的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