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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有人熟知她平日习性,刻意卖给她一块有问题、一块没问题的墨呢?

宫里惯用的老人都知道,昭和公主不喜欢她的物件上划痕或者磕碰,而香墨入宫送检必定会挖掉一小块验毒。那这样的话,阿树很有可能会扣下完整的一块墨,从而绕过了入宫检查这一步。

燕朝桓叹了口气,为他推测出的这些勾心斗角的腌臜事感到厌烦,索性先将这些事都推后再想。他现在只想好好陪着妹妹,光是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就叫人心情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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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兄妹二人用完午膳后,距离燕朝桓的午课也还有一段时间。

阿树提议,不如给他弹会儿琴,打发时间。

“清商教了我首新曲子,他夸我有进步。正好今日弹给你听。”阿树平时里做事慢吞吞,只有在奏琴时方才雷厉风行,立刻唤煮雨去琴阁取了琴,专门指明要中秋宴上父皇赠的那把焦尾琴。

“这首曲子我是第一个弹给你听的哦。”

她一脸欢欣喜悦,仿佛在说:你捡到大便宜了。

说实话,燕朝桓其实并不想捡这个便宜。

但不能不捡。

他端了茶杯,十分熟练地挂起官方微笑表情,欣赏妹妹抚琴。

熟悉的琴声,熟悉的煎熬。

但不得不承认,阿树抚琴的姿势甚美,仪态端庄,是一如既往的贵女典范。

身形瘦削如扶风弱柳,层层叠叠的裙角垂散开来。乌发雪肤,冰肌玉骨,像九重天宫上瑶池玄女在宴上献曲,一举一动都叫人心折。

余韵散在龙池天柱处,声欲出而隘,徘徊不去。

一曲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