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树逐渐放松下来,亲昵地揉了揉身下的宝马。
大昭国鲜少有纯种的汗血宝马,几位皇子公主中,也只有燕朝桓拥有一匹。阿树不太会骑马,就没让昭阳帝再大费周章去为她饲养一匹宝马,显得太过兴师动众。
眼下她也有了汗血宝马,哪怕她还是学不会如何骑马,光让侍卫牵着在马场上四处转转,也非常有趣。
想着想着,阿树全然将自己身体虚弱的事实抛在了脑后。她甚至喜滋滋地开始畅想,她一身漂亮骑装,骑在高高的马背上,意气风发,英姿飒爽。
“那就叫乌寒切吧。”
阿树很容易为生活中的小事感到欣喜,也从不吝啬表达自己的情绪。她侧头对顾锦之灿烂一笑,眉眼弯弯如月钩:“我以前养过一匹马,叫安安。《说文解字》里,乌寒切是安的注音,我想给他取这个名字。”
“好名字。”顾锦之夸她。
阿树脸一热,羞恼地瞪了他一眼:“你明明知道,我读书作诗都不太行。”
她从小就庆幸,自己是生在天家的公主,金尊玉贵,不需要像普通官家子女那般苦读诗书,练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一身好本领,在京城博得才女的好名声,为未来嫁人打基础。
诗词歌赋她是真的做不来,弹琴她也只能做到形似神不似。但若哪天京城贵女圈子里举办个讲故事大赛,她必能摘得桂冠。
在这一点上,她能毫不谦虚的自夸,京城东市街头巷尾贩卖的话本,她每个故事都能如数家珍,讲起故事来头头是道。要她复述话本志异里的故事,那真是手到擒来。
然而,从来都没有人愿意举办这样的比赛,就连燕朝桓都嘲笑她。
见女孩羞怒脸红,顾锦之哑然失笑。紧了紧环抱她的双手,慢悠悠骑着马,挑着干净静谧的小巷子走。
他很享受此刻和阿树闲聊的时光,不希望有旁人打扰。
仿佛岁月悠悠流淌,一直白头到老。
但阿树并不如他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