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哥哥就够了,鲛人再奇特,又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吃完烤鱼以后,阿树又拉着君景逢,一起平躺在水台上看星星。
她饶有兴致地给他讲故事,但讲着讲着,声音越来越弱。
水台摇摇晃晃,鼻尖嗅着海水微咸的暖风,像躺在一架最柔软的摇篮里,摇着摇着就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听着身旁平稳的呼吸声,君景逢侧头一看,阿树已经睡着了。小手还拉着他的衣袖,闭着眼模样格外乖巧可爱。
君景逢好笑的伸出手,想揉揉妹妹圆乎乎的脸颊,但又担心自己手指有练剑的茧子,划伤小姑娘薄薄的皮肤,索性作罢。
又懒洋洋地躺了一会,他不太情愿地起身,叹了口气。他还想多和妹妹待一会,但天色太晚了,水台上睡觉到底不比床上舒服。
他动作轻巧地抱起阿树,按照来路返回了碧隐岛。
只余下苍茫大海间漂浮的这一片云台,在无人控制之后,无数桃花瓣四散开来,融入无尽的海浪之中。
远处,一道流光在水流间迅速穿梭,一只比白玉更白的手从黑夜深处探出,轻轻拂过浪花尖儿,掌心留下了一瓣桃花。
鼻尖轻嗅,似有暗香残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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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碧隐岛上后,君景逢熟练地替阿树打水净面,拆散发髻和耳饰,将她抱到床上。正当他准备去外间叫莺时为阿树更换亵衣,阿树迷迷糊糊醒过来,半梦半醒的拉住他的手。
她揉了揉眼睛,声音软糯糯的:“哥哥……”
君景逢停下,低头注视着她,安静等她继续说。
“我想去看看,书里说的江湖是什么样的。”说话间,她已经清醒过来,格外期待地望着哥哥,就等着他点点头,她立刻就能去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