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朝阳不像夏日那么热烈,淡淡的薄金色笼罩着大地,有种静谧安宁的感觉。
顾临川提了提手中的纸袋,将油纸包摆在桌上,一一打开,“府里的侍女姐姐跟我说这家糕点好吃,我就早早去排队买了一些回来,想和你一起吃。”
昨晚两人分开时,顾临川知道自己又惹得阿树不高兴了。
他也不想总和阿树吵架的,但他实在无法忍受阿树的注意力总落在谢琅身上。听着她开口闭口都是别的男人的名字,顾临川很难顺利地控制自己的情绪。
连吃清神丹也没用。
阿树走过去,从油纸包里捻出一块糕点,顺势坐在顾临川的对面。
她也没打算拐弯抹角,而是直白地将捡到的玉瓶放在桌上,问道:“刚刚看见你的药掉在地上,就给你捡了起来。小川,你是身体不舒服吗?”
“……之前从西山府回来以后,一直很难控制情绪,觉得燥热心慌。”顾临川倒也没隐瞒,一五一十地解释了。
不过他没细说自己的尾巴会干裂之类的症状,因为他隐隐能看出来,阿树好像有些排斥鲛人。
“之前有一次偶遇南安医谷的谷主,他看出我的症状,给了我一瓶清神丹。”
“医谷的谷主并非乐善好施之人,你身上又没有什么银子,他怎么乐意将这么珍贵的药送给你?除非……他能看出你是鲛人?”
阿树有些疑惑,觉得不太对劲。
哥哥和她说过,鲛人生了灵智之后,如果不主动暴露鱼尾,旁人是看不出他和人类有什么区别的。
而哥哥知道顾临川是鲛人,还是因为阿树被海浪卷走后之前一直待在隐岛。隐岛是鲛人才能找到入口的地方,连他也无法在茫茫大海上找到这座岛,因此才能断定顾临川是鲛人。
“嗯……他看出来了。”顾临川含糊地应了一声,不太情愿继续往下说。
先前见君景逢那么容易就认出他是鲛人,就以为这些江湖上的武林高手都能一眼看出他的身份。但现在看阿树表露出来的神情,就说明他之前理解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