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坐在风椅上的皇后很久都没有回过神来,想到方才气势强盛的太子,她隐约有种感觉,这宫里的天,可能马上就要变了。
九幽享受了几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还没享受够呢,便被皇帝的一道旨意打断了。
太子由于要成婚,所以暂歇了国子学的课业,现在婚事延后,便继续上学,以期早日完成学业。
想到第二日要早起上学,九幽瞬间就颓废了。
唉,不能日日潇洒了,好悲伤。
再悲伤,九幽第二日还得去上学。
长毓宫离国子学的所在位置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步行半个时辰便到了。
赶在卯时整前,九幽的脚踏进了太曦堂。太曦堂本为皇子专门读书的学堂,只是由于这一代只有太子一个子嗣,皇帝特许摄政王之子楚陆离、丞相之子乐顺作为太子伴读,一起在太曦堂读书。所以说,在太曦堂读书的只有三个学生。
不,更准确的说,是两个。因为楚陆离老人家从来没来过,听说摄政王气得吹胡子瞪眼也没办法将自己唯一的儿子赶来读书,最后只能作罢,然后楚陆离就成了挂名的太子伴读。
作为太曦堂唯二的学生,其中一位还是储君,所以讲说经义文字的都是国子学最德高望重的祭酒大人。
两鬓斑白的祭酒大人在上头讲着《论语》,满嘴之乎者也,九幽在下头双眼无神地听着。
能激发祭酒讲学热情的,大概就乐顺时不时地提几个疑惑的问题。
一个时辰的时间过去了,外面传来了铜钟被敲的沉重声响,学生们终于迎来了一盏茶的休息时间。
祭酒意犹未尽地合上书,走前看了一眼今日学堂上非常不积极的九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两眼发昏的九幽倒头就要睡,却被一旁好学的乐顺喊住了,“殿下,不知这句话如何理解?”
九幽抬头,漂亮的桃花眼中满是迷蒙,她看都没有看放在手边的书册,随意挥了挥手,“你看我俩差点儿就成了郎舅关系,应该避避嫌,这个问题你可以去问祭酒,他应该还没走远。”说完,她头一歪,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