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清闻言抬头看过去,眸光微动,房中缱绻的光色终于零星的染进了眼中。
“那时候我刚来这里没几天,一个熟识的人都没有,在这个家里的处境也不好,又是这个模样……总之一切都糟透了,不知道何去何从,正是最茫然无措的时候,就遇到了你。”
“之后的这么多个日日夜夜,一直是你陪着我,也因为有你在,我不再害怕过也不再感到孤独,你是我在这里最亲密的人,最好最好的朋友。”
她缓缓说着,拇指无意识的轻轻在闫清手背上抚过,闫清默默聆听,半垂着眸看着她手指的动作,嘴角微不可查的勾了点弧度,那一下下的,撸猫一般,分明挠进了心里。
“你说你不应该活着,而我却是真正的死过一次。”她自嘲了笑了笑,“我们这不就是同命相连嘛。”
“我既然又活过来了,我就想好好活下去,我不知道你的经历,但我想你爹也必然是希望你好好活着的。你对我而言很重要,是唯一一个能让我愿意说出这些秘密的人。”
钟姚侧头,目光落在他脸上。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为了你爹,也为了我,好好活着,别再说那些丧气话,行吗?”
闫清不做声,缓缓的抬起眼望进她眼中,一如既往的面沉如水不显喜悲,只有眼角跳动的光火似掀起丝丝暖风,吹过万里苔原寒雪。
两人相顾无言,本就寂寥的深夜再次静到极致,良久良久。
钟姚被那双漂亮的眼睛凝视着,渐渐的便败下阵来。
她的性格本就跳脱乐观,很少像这样静下来与人说这么多贴心话,当那股子感性的劲儿过去后,就有点不适应这种煽情的场面,忍不住就想嘴贱逗趣两句,又觉得这种氛围下不太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