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焰火闪成星芒,月下二人影落成双,冬花青草无声,暗香春色浮沉。
二人走回钟姚院中,正值午夜时刻。
旧岁新朝,墙外的烟火终于再压制不住朵朵炸开,家家户户都将自己新一年的祈愿寄托在烟火中点燃,夜空中顿时火树银花,流光溢彩,入眼满是星辰。
烟花声和鞭炮声此起彼伏,钟府的烟火也在空中绽放出一大片,照的夜空亮如白昼。
钟姚定在门口仰着头眺望,闫清也不催她,拉着她在门前护栏上坐着下,陪着她一起看。
烟火此伏彼起,一丛接一丛,许久都不见停歇,闫清坐着却觉得有点冷了。
他的披风在找钟姚时觉得碍事早不知脱下扔哪儿了,如今夜风吹着背上汗湿的衣料才觉到这夜间的寒凉。
他看了眼裹的热热和和的钟姚,伸手将人披风解下,又搭着肩把人搂近靠着,然后把披风一起盖在两人身上。
钟姚迷迷糊糊的觉得靠的很舒服,顺势将头也搭在他肩上,两人就这么无声的看着空中的琉萤幻彩。
在闫清以为钟姚快睡着的时候,钟姚却悠悠的开口:“真好……这里可以看到这么漂亮的烟火,我已经好多年没见过了。”
闫清低头看去,只见钟姚卷曲的睫羽,她似乎清醒了一些,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起往事。
“小时候过年时,我爸会买好多烟花回来,到十二点时就带着我和我弟出去放,外面都是放烟花的人。”她笑了起来,“冬天都穿的羽绒服,火星子一碰就是一个洞,每年我们放了烟花回去衣服上就到处是破洞,每年都要一人报废一套衣服。”
“后来,我妈干脆把我们父女三人的破衣服留下来,说是作为我们爷三放烟花的专用服,结果之后过年时,别人都穿新衣服,就我们家三人穿着满是破洞的衣服出去放烟花,别人看我们的眼神都充满了对贫苦人民的同情……”
她笑的止不住:“我妈陈晓兰同志可真是个人才……”
“后来……我十几岁的时候,就不让放烟花了,说是因为环境污染。那时候就只能在电视里面看春晚结束时的烟花。过年变得冷冷清清,因为经常都会买衣服,所以也不会期待过年穿新衣服,因为经常都和亲戚朋友聚会,所以也不会期待过年吃顿好的,没什么感觉,一年又一年就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