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剪它会死的。”
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
钟姚转身看去,宋泽一身青衫白恰,负手含笑站在身后。
随后他走到钟姚身边提了下衣摆一起蹲下,看了看文竹, 笑道:“怎么长成了这样?没修剪过吗?”
钟姚难得有点汗颜:“这是前铺主留下的, 我们也不太会打理这些矜贵花草, 再说平时忙起来就忘了。”
宋泽轻笑一声,伸出手:“不介意的话, 我帮你修剪吧?”
“当然不介意。”钟姚愉快的把剪子放在他掌心。
宋泽将文竹整体看了看, 先将所有新冒出来的长芽捋出来, 在冠顶高度的位置一一剪断,然后又将外面一圈东倒西歪的老枝选出来, 在中间位置剪断。
“文竹不宜齐根修剪,而应在其三分一段处剪下,这样新长出的叶幅便在此处顺层散开。”
钟姚似懂非懂, 只默默看他将剪下的枝条放在一边。
宋泽剪完,又在旁边花台里找了两颗大小不一的鹅卵石放在文竹的盆里, 下端浅浅埋进土里。
然后将花盆往钟姚面前推了推:“如此造型, 白石为山, 秀竹若云, 此景意为‘松山重云’之姿。”
钟姚从出生以来就不存在艺术细胞这种玩意儿,撑着下巴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松山在哪儿,重云在哪儿,只得干巴巴的夸奖:“很漂亮,的确是比我剪的好看多了,读书人果然是不一样,境界高深。”
得到钟姚的夸奖似乎让宋泽很开心,他歪了下头笑盈盈的问:“还有什么要修剪的吗?”
钟姚也不和他客气,指了指兰草:“这两盆,我还以为冬天冻死了呢,没想到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