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老夫人房间,老人家正搭着薄被半靠在床上。
仲春的天里,房内窗户紧闭,床边还烘着银霜炭,钟姚年轻体盛又一直动着,一进屋子身上便起了一层细密的汗水。
老夫人听见声响,撩起眼皮看到这个彻夜未归的孙女本想训斥两句,可定眼看到钟姚下巴的伤,就什么埋怨都一股脑散了。
“丫头怎么了这是?怎么伤着了?快过来快过来,奶奶看看!”老夫人说着便要掀被下床。
钟姚急忙两三步上去按住:“我没事没事。您别急,我就不小心摔了跤给磕着了。”
老夫人将她拉起前前后后看了圈,见确实是只有下巴和手腕有点擦伤才松了气:“笨丫头,怎么这么大孩子了连走个路都走不好?”
“嗐,”钟姚抠了抠脑袋,所幸一五一十的将昨天的惊险种种都对老夫人交代了,只是最后隐去了她们住在袁记铺子里的事,只说闫清为了救她受了点伤,要在医馆住两天。
老夫人和姜嬷嬷都听的频频皱眉,揪心扒肝的,待钟姚说完,老夫人立马双手合十对着东方拜了三拜:“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呀。”
说完又吩咐姜嬷嬷去外面的柜子里拿了一个锦盒过来交给钟姚:“这次也多亏了闫清那姑娘,既然别人拼了命救你,那咱们也不能亏待了她,这里面的人参拿去医馆,好好给她补补。”
“知道了,谢谢奶奶。”
“好了,知道你担心那丫头,快去吧。”
钟姚却没有动,而是担忧的看着老夫人腿上的薄毯:“奶奶,你是不是病了不舒服?”
往日大白天的,奶奶一般都会在院子里走动走动,今天却早早的躺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