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小碳炉上烧的热水已经沸腾的从壶嘴中不停的冒白烟,可她面前的茶壶茶杯却又没有一丝热气,仿佛早已凉透。
赫尔斯过去在对面坐下,将水壶提下来,又伸手将钟姚杯中的凉茶倒掉。
然后他动作顿了下,拿过茶杯细细看了看。
荷掩涟漪的青瓷杯,同样出自大雍官窑,和慕修宸丢入河中的是一对儿。
赫尔斯无声叹口气,将杯子放回钟姚桌前,过去柜子中找到那日慕修宸拿给自己用的那套茶具,为自己拿了一个杯子,又坐回去慢慢泡茶。
待茶好后,他为钟姚倒了一杯,又为自己倒了一杯,才开口说:“下午三叔来说,我们的文牒出了点问题,过两天便要离开了。”
钟姚慢慢低下头,看着远处朦胧的城墙轮廓,低声说:“连你们也要走了吗?”
赫尔斯将杯中茶一口饮尽,抿了抿嘴,静了会儿才问:“要和我们一起走吗?”
钟姚无声,仍望着远方出神。
赫尔斯便也静静的坐着。
许久之后,钟姚说:“沛城回沧莱路途遥远,你们路上一定要小心安全,愿你们一路顺风。”
赫尔斯抬眼:“都这样了,你也还是不愿离开吗?即便知道了他如此骗你?”
钟姚又沉默了片刻。
她拇指轻轻摩挲了下手中的许愿牌,淡淡一笑:“我突然想起来,我答应过他,若是有什么误会,不要先恨他,也不要消失不见,要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赫尔斯:“可是他并没有回来给你解释,昨天没有,今天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