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含烟压着不耐问了几遍,机器人的声音却始终平淡,就连语速也是一致,每一次的回答都一字不差。

陆阮由着她做最基础的图灵测试,没有看一眼自己手机里弹出的提示,端起碗掩住了自己嘴角淡淡讥讽。

有些人蠢,是真的蠢得让人提不起兴趣去处理。

他能由着阮含烟成为他的监护人,始终没有向国家打出申请更换,就是因为阮含烟好掌控。

问了几个来回后,阮含烟信了:“你居然敢私自改造机器人?”

陆阮弯眼,他抬抬手,屈起手指,指甲敲了敲自己的眼睛,发出了清晰的闷响:“小姨,你觉得我有什么不敢的?”

这话就像是一盆冰水浇在了阮含烟的身上,让她的心登时凉了半截。

仿佛被勾起了什么不得了的回忆,阮含烟没忍住打了个寒颤,她也不想再管什么一张手稿值多少钱,只匆匆留了句你好自为之,然后就跑了。

天才和疯子,素来只在一线之间。

大门关闭的那一刻,两米五的机器人也迈着沉重却无声的步伐走到了陆阮身边,估算着距离,轻柔地给陆阮拍了拍背。

其实陆阮嗓子里呛的那口汤早就下去了,但他没有推开机器人的手臂,他只是说了声:“把门反锁了。”

机器人瓮瓮的声音传出:“好。”

陆阮顿了下,没好气道:“来了就用自己的声音。”

机器人沉默片刻,不多时,另一个声音传出来。

这个声音虽然仍旧带着淡漠,但却只有一点很微弱的电流声,更像是从电话里传出来的人声。

低低的,却清朗动听。

好似冬日里的裹杂了雪花的冷风,凉,但刻骨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