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我当然不会参加。”路西法说得小声又坚决,弄得海德拉很想看看他的表情。
海德拉的身体柔软地缠绕着路西法赤裸的手臂,修长的脖子悬空,眼神闪烁着跃跃欲试的火花,和先前的懒怠厌世截然不同。
“你的决定和你本身一样强大,一样有趣。”他看着路西法的脸,诚恳郑重地表达了自己的赞许。
两个异类眼对眼互望。一边是天真的幻想家,看不惯旧秩序的继承人;一边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怪物,充满叛逆精神的厌世者。
那种古怪的默契几乎在眼神和空气里化为实质。
路西法开心极了,面颊都变得红扑扑,魔力不受控制,顺着接触的皮肉爬边海德拉全身:“我知道你会理解我,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了——放心,我一定有办法救你。”
27
说完这句话,路西法走出了三天。
海德拉还在思考他走之前说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论断,并且久违地感到寂寞,比他在森林里不受同类待见、躺在落叶地下幻想自己渐渐死去更加寂寞。
他立在窗台上向南面望。夜晚视野很差,他甚至看不见毒雾森林里最高的那棵焦黄的树。今夜的风格似乎外轻柔,卷来一两声地狱犬的吠声。
由某种虫类羽翼做成的窗帘在他身后充盈又干瘪,他感受到自己的身体里也有力量在涨潮又退潮,很快感到困倦,困得前所未有。
海德拉竟就靠着窗框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