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崔禺嗤道:“怎么?难道我说错了?”

不,没说错,这桩婚事本就是他强求来的,宛如最低贱的小倌般出卖自己的身体。不过......他毫不畏惧地对上崔禺阴郁眼神,“你早就知道这蛊了吧?拖到现在才肯出现,你又是为了什么?”

崔弋最疯癫的那几年,也是他活得最凄楚的几年,他时常疯疯癫癫,每日不是在书房对着白曦的画像发痴,就是泡在药室研究各种蛊毒,然后拿他做实验测药性。

崔禺只是在一旁远远看着,既不阻止也不帮忙,只是在他快死的时候拉上一把,吊着他的命。

周已知道,崔弋日日醉心于药室时,崔禺便会作画,而他画上的女子与崔弋书房的女子长相一模一样。

“我的确知道。”崔禺微微一愣,随后便释然,他没必要瞒他,“只是有一点,我来解蛊只是为了解蛊,此外别无他想。”

他知道白曦过得很好,这就够了。

崔弋硬生生把自己逼成了疯子,而他不一样,他仍残存着几分理智,这份理智让他清晰地知道错过便是错过,终此一生,只是错过,若是再去打扰她的生活,那么他的爱只会让人觉得恶心和唾弃。

周已沉默着不再开口。

*

“殿下。”

“嗯,怎么了?”绿礼懒洋洋地支起上半身,见枝莹进来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瞬间了然地挥挥手:“行了,宋钦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