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想要的话给你好了。”
池寂没办法地揪住叶尾,扫了眼对方,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反正我有很多啊。”
而且,也不是第一片了,薄阎想要一个的话,给他就是了。
池寂意念一动,薄阎还没来得及阻止,那片刚刚还被他轻轻抚摸的嫩叶,就落到了他的掌中。
“……”
“你这是什么眼神啊?”池寂愣了下,接触薄阎以来,虽然渐渐读出了几种情绪,但都是淡淡的,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薄阎的眼神这么动摇。
薄阎屏息看着池寂逐渐缩回领口的,被截断末梢的花枝,断口十分平整,淡淡的青白色,一点青色汁液在他还没捕捉完全时就消散了。
“……不疼吗。”他失措地问。
薄阎很年轻,他的声音也很年轻。但是看到那一点点伤口,开口时就略低哑了些,本有的清亮少年音变得沉沉的、囔囔的。
“叶子而已,不疼的啦。”
要是花茎被折断,那自然是很疼很疼的。
池寂没有看到薄阎把叶子收到了哪里。他远道而来的朋友俯下身,轻轻揽住他的肩。
“下次不要再这样了,就算不疼也不要。”
接触这件事,或许也像药剂一样,第一次有奇效,时间久了就会产生耐受性。
于是根据需要,剂量可以逐渐加大,从碰一下就不自在,逐渐变成无所谓,再变成一种习惯。
池寂还记得,初次和薄阎擦肩而过时被一瞬满足的干渴,或许那像经过了旱季寸寸龟裂的土地被浇上第一场淅淅沥沥的春雨,寸寸弥合,寸寸刺痛。
之后点点滴滴,某时某刻,逐渐让沙化的土壤恢复了生机,也提高了储水能力。
他不会再痛,而是愈渐感觉温暖和舒适,生出留恋。
“该睡觉了。”池寂慢慢伸了个懒腰,看了眼电视上的时间说,“明天还要飞D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