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即便高登咏唱从外表看已然是一匹少年马,它仍然摔倒了很多次,比刚出生的小马还要不如。
我看见它一次次地跌倒在马房的稻草堆上,一次次挣扎地翻过身,一次次艰难地跪起,再站立。
它浑身都沾着凌乱的稻草,看起来狼狈,眼神确是过去一两个月来从未见过的明亮。
我看得心酸无比,却又骄傲。
我没有阻止它,或者试图帮忙,只是在一旁静静见证它重新站起的过程。
这是高登咏唱必须要自己承担的事,我也许能帮它一时,但是假如让它就此依赖上人类,却会害了它一生。
只是这一天,高等咏唱到底没能用那条腿站起来。
我看到它在尝试了两个小时后,终于精疲力尽,趴在地上睡着了。
我静悄悄地离开马房,回到我的办公室里处理一下积压的文件,但是却没想到,兽医他正在办公室内坐着。
“长谷川?”我惊讶地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兽医,也就是长谷川雅史,站起身来,“老板,我是有事要告诉您。”
我走到办公桌后,一边说道:“你坐,到底是什么事?”
兽医从他的公文包里掏出一张黑色的大型胶片。我认出来,“高登咏唱的x光片?”
长谷川点点头,“没错。其实,白天因为有其他人在,所以就没有跟您说,因为不太确定这件事情适不适合别人知道。”
我心里已经有不妙的预感,沉声,“你尽管说。”
长谷川将x光片放到我的办公桌上,然后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垫在x光片下。他伸出手指向一个地方,说道:“您看高登咏唱这条腿的生长板。”
我点头。
长谷川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您凑近了看,这里......”
不用他说完,我的神色猛地一沉。
我自己也是有兽医学历的,虽然只是小动物,但是动物影像学同样是学了的,儿不同动物之间虽然会有完全不一样的地方,有些道理却是相通的。
所以,我自己也看明白了。
高登咏唱那条腿的生长板,真的被骨裂给影响到了。
兽医看了我一眼,吞吞吐吐地说道:“高登咏唱毕竟才刚断奶不久,从现在到身体成熟,应该还要再长二三十公分左右。所以它的这条前腿等到发育完全后,可能会跟其他的腿差距较多。
我问道:“会差多少?有具体预测吗?”
兽医:“生长板倒也不算完全被毁,长肯定还是能长的,就是估计会比其他的腿更早停止生长。我们保守猜测,差距会在一寸到三寸之间。”
“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