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是自己病糊涂了。

姜岁晚从被窝伸出手, 推了陆也一下, 闷声说:“你下去。”

陆也眉梢一抬:“睡都睡了,现在害什么羞?”

“快下去!”姜岁晚加重语气, 又推了他一下。

他像只小乌龟似的卷起被子,只露着一个毛茸茸的头顶。

陆也斜了他一眼, 叹息道:“行行行,昨晚非要往我怀里钻, 现在倒好, 自己爽够了,翻脸不认人了。”

小护士刚把门打开一条缝隙, 就听到陆也的话。

她脚步稍顿, 慢慢又把门关上了, 直觉告诉自己,这不是她免费能听到的内容。

“咚——”她敲了敲门,“那个……换药了。”

陆也慢悠悠下了床,套起自己的衣服, 又回头看了姜岁晚一眼,“唉, 这是什么人呐。”

姜岁晚被他说得恼羞成怒,愤恨地把头伸出来:“闭嘴!”

陆也摇了摇头:“是是是, 你就恃宠而骄吧, 以后没谁受得了你。”

“那也不用你管!”姜岁晚狠狠瞪他一眼。

——

在医院这段日子, 姜岁晚过得糟心极了。

自从那晚之后, 陆也每晚都跟他挤一张床上,赶也赶不走,姜岁晚每天睁开眼睛,都感觉他的四肢像张网似的,把自己牢牢圈在怀里,喘口气儿都困难。

住院期间,姜沉飞偷偷来看过他两次。

为这事儿,陆也又和姜岁晚吵了一架。

姜沉飞前脚刚走,陆也就冷着脸“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