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栗迟疑片刻,给出否定的答复:“我与仇中尉素不相识,没有送贺礼的必要。”
她心中真正的顾虑,其实是不愿蹚朝堂党争的浑水,也不愿在南衙与北司之间站队。
之前李正德半威胁式地提醒过她,不要与宦官一党走得太近,如果她给仇士良送了礼,很有可能会得罪德郡王那尊大神。
“绝大部分商贾没有见过仇中尉的真容,不过大家都得有所表示…”看“楚凤鸣”一副不懂人情世故的单纯样子,米子游觉得这傻丫头迟早得吃大亏,干脆讲的明明白白——
“楚小姐是敞亮人,我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仇中尉乃宦官,本无须娶妻纳妾,可他偏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办喜事,其目的就是大肆敛财,送了礼的人他不见得会关照,但不送礼的人他一定会为难,要想好好做生意,有些财不破不行。”
景栗从他的言语之中推测道:“这么说来,在南衙和北司之间,游公子你更倾向于支持北司。”
米子游摆了摆手:“我一个买卖人,不参与朝堂党争的乱局,只求南衙和北司两边都不得罪,明日户部尚书卫大人办寿宴,照例也得送一份礼。
咱们这些没有站队投靠心思的,贺礼不必太贵重,中规中矩即可,关键是一碗水端平,给南衙和北司官员的礼物需得同价同质,才能保证平安不出事。”
景栗打听详情:“游公子所谓中规中矩的礼物,具体是什么标准?”
米子游答道:“一百两银子左右。”
“一百两?”景栗蹙起眉头,内心满是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