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泫又道“若说柳州水患并不严重,近年太平,也实在无需从长安调人,为何今日来得这么突然,而且还偏偏挑上了我?”
慕晚晚系了衣襟的扣子,咬唇想了下,不知为何,眼前忽现昨日在铺子对面二楼的人。她当时有所感觉,刚一侧头要看过去,便没了人影。还以为是错觉,但如今看来,他确实就坐在那。
此事若是他一手操控,任谁都会没有法子。
慕晚晚思来想去,并不放心裴泫一个人去。
一是因为眼看她就要重获裴泫的信任,找到有父亲罪状的证据,他若是要走,岂不是前功尽弃。二是因为父亲也在柳州,绝不可在此时让裴泫和父亲见面。
裴泫倒是无所谓,但归期未定,还不让带家眷,想到昨晚的滋味,裴泫甚是不舍。
调令让裴泫即刻便走,下人随他去收拾了。
慕晚晚独坐在屋里,兀自出神。柳香从外面急匆匆地进来,拿了一封信给她。
慕晚晚狐疑地打开信笺,读完那几行字,心凉了大半,甚至觉出有几分可笑。
事情源于半年前,裴泫不愿独留在府,日夜留恋于外面,有了不少的女人,虽都是风尘女子,但裴泫向来是个心软多情的,很快就迷上了一个叫怜蕊的花娘,扬言要给她赎身,两人好了多月。
然这个怜蕊的花娘心气高,眼皮子浅,家中还有几房亲戚,并且很是不屑她这个快要下堂的正妻,听说她父亲在柳州做了小官吏,刚巧怜蕊的老家也在柳州。于是那些人为给怜蕊出气,竟暗中找人算计了她的父亲,父亲状告官府后还倒打一耙。
衙门的人听说怜蕊有长安大官人做靠山,将此事轻拿轻放,对他父亲却是连理都不理。如今她与裴泫之间的事情被父亲知道,父亲为不让她为难,甚至都没和她提过,如今父亲病好,若不是父亲身边得力的人给她写封信,自己怕还是被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