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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老太喜形于色,压在心头那块巨石终于粉碎成灰,她可以舒舒服服地喘气:“感谢老领导,感谢老领导。”

静等燕老太缓过神来,燕宁又道:“奶,这事对外人谁也别提。”

燕老太连连点头,她知道轻重,说了出去,指不定谁有个事都找上来求情,人家老领导体恤你,可你不能蹬鼻子上脸,不应又得罪人。

“奶知道,不会乱说。”燕老太看看燕宁,想起沈父,她不提,别人也会和孙子提,那还不如自己说了省得外人添油加醋,她便道:“就昨天,丹红她爸嫌弃你不肯给丹红强出头,说你护不住丹红,要跟咱们家退婚。晚间,丹红她妈就过来赔了不是,说他们家绝没有那个意思。他们家情况你也知道,丹红她爸就是个糊涂蛋,索性他做不了主,她妈是个明白人就成。”

“要没沈丹红她妈的允许,奶奶你觉得就她爸的窝囊劲,他敢有退婚的胆子吗?就不怕回头被沈丹红的妈撕了?”燕宁语调平静,却让燕老太一个激灵,不敢置信看着神情严肃的燕宁,“你的意思是丹红她妈也是想退的?”

燕宁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我就是个穷当兵的,谢向东却有的是钱,一天能挣我一年的工资。”

燕老太觉得匪夷所思,愣在那里许久。

“我就说沈春耕不对劲,果然是有了高枝所以想踹了我们家。”醒过味儿的燕老太怒不可遏,“想攀高枝就直说,居然还想把屎盆子扣在咱们家头上,简直不要脸。两口子一唱一和的把我当傻子哄。这是眼瞅着谢向东被抓所以又稀罕你了,我呸,退婚,必须要退婚,这样的人家我们高攀不起。”

燕宁抚着背给老太太顺气:“婚事肯定要退的,不过口说无凭,现在过去退婚,倒显得我们家欺负人。奶,我们且等着,要不了多久沈家的狐狸尾巴就能露出来,到时候我们有理有据地退婚,让人说不出我们家半个字的不好。”

燕老太面露疑惑。

“奶,有人悄悄告诉我,沈丹红和谢向东早就暗中在一起了。沈丹红想退了婚事和谢向东在一起,但是她不想被人骂,也怕她爹妈不同意,所以就和谢向东唱了这出落水救人的大戏。”

燕老太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这话是她大孙子说的,她大孙子不可能骗她。老太太气坏了,手都在哆嗦,一个劲儿地说:“太欺负人了,太欺负人了,没这样欺负人的。想悔婚又要名声,就设套子害我们家,她倒是清清白白,我们家却被戳脊梁骨。”想起这几天孙子被人耻笑,燕老太生吃了沈丹红的心都有,当下就想去沈家算账。

燕宁拉住气势汹汹的燕老太:“没凭没据的,找上门不过是让他们倒打一耙,奶您先忍两天,马上就有好戏看。”

这出好戏在两天后上演,谢向东无计可施之后,咬了咬牙决定委屈沈丹红。

只要坦白自己和沈丹红的关系,他的困境就能迎刃而解,对象之间算哪门子侮辱,沈丹红这个当事人站出来否认,这个流氓罪就不成立。只是这样一来,他们的小算盘也会被人知道,沈丹红势必要挨骂,可和自己坐牢比,显然自己坐牢更亏,只要他在,他就有办法把她丢掉的脸面一点一点捡回来。

办案的人就来找沈丹红查证谢向东说的是真是假。公安的人一进村,就有人特特走小路跑来通知燕宁,“问丹红家在哪儿,大概是冲着谢向东那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