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澜像是在哄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声音放低语速放慢，问：“肖丹，告诉宋哥，你究竟愿不愿意当店员？”

在所有厉鬼中，胆小鬼肖丹对宋澜来说可以算是最特别的一个了，对于其他鬼，宋澜大可以采取某些儿童不宜的手段迫使他们臣服。可对于肖丹，宋澜真的是没有任何办法了，平时对她说话都不敢太大声，就怕一个不小心这妹子又要哭了。

这回也是这样——肖丹浑身微微发抖，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我、我……我其实……宋哥……”

宋澜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长叹一声：他就猜到会是这样……

上回也是如此，当时宋澜问肖丹愿不愿意当个店员，肖丹期期艾艾半天也没给出个完整的答案，宋澜以为她不排斥，就给她把班排上了，结果上班时全程都躲在柜台后面，弄得大家都挺无奈的。

宋澜摇头，叹着气说：“算了，要把我让小娥来代替你好了……”小娥是饿死鬼，身体不大好，此时还在宋澜的百鬼袋里休养着。

话还没说完，却被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给打断了：“要不，让我来试试。”

宋澜愕然抬眸看向某个角落，眼神里是掩盖不住的惊讶，忍不住问：“刚才是你在说话？”

谢道年摘下耳机，似乎并不明白宋澜为何如此吃惊，奇怪地看他一眼，点头说：“是我。”

也难怪宋澜如此失态，平时他召集鬼差店员开会时谢道年虽然也坐在旁边，但不是在在喝茶就是在伺弄他的那些宝贝花，从来不参与他们的谈话，宋澜也当作他不存在一样，该说啥说啥，该做啥做啥，两厢倒是无事。

没想到，这回谢道年居然主动参与到话题中来。

宋澜搞不清谢道年这突如其来的加入是为了什么，小心翼翼问他：“你……你要试什么？”

谢道年直了直身，从他那藤编躺椅上站起来，黑如点漆的眸子微微闪动了一下，看还在发抖的肖丹一眼，说：“我来劝劝她。”

“你？”宋澜上下打量他一眼，有些怀疑，“你行吗？”

正在用水杯喝凉白开的林瑟闻言直接就把一口水给喷到他对面的刀刀脸上，意味深长瞟了宋澜一眼：宋哥啊，你知不知道，你可以对一男人说任何不敬的话，但千万不要问他行不行……

无故被喷了脸的刀刀真的是要委屈死了，瞪了林瑟一眼，评估了一下两人的实力，最后很丧气的得出自己打不过林瑟的结论。结果什么也没说，乖乖掏出纸巾把脸给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