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念夕忍不住对着他的背影“呸”了一声：“气死我了！”

梁红无奈地笑着摇头：“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当。”

“大姐，你不会真的要去影子书店吧？”商念夕放下手中的文件袋，神秘兮兮地朝四周看了看，跑到梁红身边，小声地问。

梁红微微点头，说：“我已经和影子书店的宋老板见过面了。”

“果然是这样……”商念夕表情复杂，“所以大姐你向董事会辞职也是早就考虑好的？”

梁红垂了垂眸，不说话，半天才轻叹一声：“除此之外，我没有别的选择。”

董事会早就对她不满了，这次的展览会更是让对方有了借口，反正迟早都会被夺权，与其让他们逼自己退位，还不如主动提出，这样也不至于太难堪。况且，影子书店开的条件的确让她很心动。

梁红是个事业心很强的人，让她退居二线比辱骂她还叫她难受。如今在联盟里她是没有可能再继续掌权了，唯一的选择就是离开这个地方重新开始。而影子书店正好能给她这个机会，让她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商念夕唏嘘不已，感叹世事无常：谁能想到，曾经还是对立双方的两人，现在竟然站在同一阵营上了。

“可是大姐，”商念夕踌躇着，半天才惴惴不安地问出那个问题，“影子书店和联盟毕竟不是统一战线的，你如果去了那边，岂不是意味着……”

意味着什么，商念夕没有明说，但双方都心知肚明。

梁红唇角苦涩，良久才发出一声叹息：“人生哪里能事事如愿以偿呢？”

商念夕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成拳头，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道：“大姐，我能跟你一起去影子书店吗？”

“你也要走？”梁红先是有几分惊讶，转念一想也明白过来，苦笑道，“也是，你如果继续留在联盟，恐怕也会受到排挤。好，我跟宋老板说说，这点事他不至于会拒绝。”

说着，梁红的目光不禁投向墙上那张合照，目光一一从合照上每一个人的脸上划过，最后落在站在最中间的人身上。那是一张意气风发的笑脸，是联盟成立之初的自己，当时她真的以为能够和联盟一起走下去，风雨同舟共同面对种种艰难险阻。

如今，该是说再见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