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身下马,手中握着一把长刀,口气狂妄道:“小子,趁疤爷我现在心情好,你只要给我嗑几个响头求饶命,我还可以考虑放了你。”
赵士程松开唐婉的手朝着他奔跑过去,一个下堂腿提到他的大腿上,抬脚便就是一记高抬腿直接朝着他的脑袋踢过去,疤爷也是个练家子,一个侧身用刀柄抵着地没有摔在泥地里,被他踢的这两脚明显然引发了他的气性,直接操着刀就朝赵士程砍过去。
看似凌乱无招的刀法却依旧是照着人的要害处砍去,疤爷见他一一躲闪过去,转头将刀对准一旁的唐婉,赵士程一个箭步上前空手夺白刃,血从他肩头滴落在浑浊的泥水中,混合着昏黄的泥水,依旧分不清哪是雨水哪是血水。
还没等赵士程反击,面前那凶神恶煞之徒便翻着白眼缓慢滑落在跟前,与此同时掉落的还有在他身后的一根木棒,唐婉哆嗦的站在雨里,举着双手僵硬悬在半空中。
在倒塌的屋子底下发出棍棒挪动的声音,两人的神还没有回归到体内就已经骑上了山匪头子是马飞奔离去。
此刻已经是晌午时刻,两人体力不支,本身就带有伤痕,必须先要找家庇身之所。
赵士程肩头一直流血不止,唐婉已经感觉他身体有些摇晃,便一把抓住他的手,带着哭腔道:“你不能有事,我还没有还债,还有好长一段岁月没有度过……”
身后之人将头无力耷拉着在她肩头,已经没有任何回答声了。
第6章 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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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雨中狂奔着,唐婉拼命抓住他的手,一手抓住马缰绳,终于在前方看到有农家烟雾飘散出来,想必应该是在做饭食。
她架着马狂奔而至,刚到门口两人就从马背上滚落下来,正好屋舍一个老妇端着簸箕出来,眼瞅见门口摔倒两个人,看行头像是被人追杀逃命来的。
唐婉在雨中呜咽着:“赵公子……”
救人要紧,老妇唤着里屋烧火的老头子一起出来搭把手将两人搀扶进屋,手忙脚乱把赵士程抬到床榻上,他面色苍白,肩头处还在往外渗出血来。
老头子给他赶紧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找到一些能够止血的草药敷在他肩头上暂时止住了血,只是秋日冒雨奔走了些时日,即便伤口不发炎也容易伤风,一旦伤风就会牵扯到伤口,他们不是大夫,只能用些土法子避免伤口发炎。
唐婉被老妇叫到房间换了身粗布麻衣,她看着两颊有些绯红的女子不由欢喜,伸手摸着她的额头,“姑娘,你也有些发烫,等下记得喝姜汤,今晚发发汗明日就见好。”
“大娘,赵公子如何了?他的伤……”唐婉眼睛一直盯着对面的屋子,她一换好衣裳就想去里屋看看他到底怎么样了。
老妇拉着她的手好心宽慰道:“姑娘,看你们这身行头应该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吧。那公子有我老头子照看着,你的脚都快肿成小猪蹄子了,今晚就先好好休息,我们去照顾他。”
“大娘,”唐婉躬身行了个礼,谢过他们的收留之恩,还这般照顾二人,“你们能够收留我们已经很叨扰了,又怎能再麻烦你们,我这点伤无事,这是我欠他的,得让我自己来。”
老妇见她眼中浸湿,这样柔弱乖巧的姑娘任谁看到都会心疼。她也是个女人,对于这番说辞心中能猜出个大概来。
“姑娘,这欠人钱债能还,可欠人情债就不好还了,不过看那公子的伤应该是为救你所致,能舍命相护之人,能长久啊。”
唐婉并未想太多,只愿他无事平安。自己一直守在赵士程的床头,不停地给他换着额头上的脸帕,还查看着他肩头是否还在渗血,一来二去都忘记自己腿上有伤。
前世他一直在照顾自己,这一世得佛主指点来归还前世欠下的人情债,换她来照顾床榻之人,不想他再因自己受伤。
唐婉拿着手中的脸帕准备给他换下时,脚一下扭倒直接倒在他身上,还未撑着身子起来,自己的手就被身旁之人握住,赵士程闭眼喃喃道:“我可以不君子吗?”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以为他这是烧糊涂说的胡话也没多加留意,她凑上前看他肩头的伤,血将包扎的绷带染红一大片,不过好在血止住了,但这么长的伤口只怕要歇养好长一段时日了。
她拿着药罐给他上药,还鼓起嘴微微吹拂着,避免药性过激会导致他过痛。可刚吹几口,不经意间就瞥到身旁之人正笑着看向她。
唐婉的脸本就有些发烫,鼓起两侧腮帮子像极了正在吐泡泡的鱼,让人忍不住想捏住她两边的腮帮子。
她似乎没有反应过来,眨动几下那双无辜隽秀清澈的眼眸,半晌道:“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