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聆听太后一番教诲后便躬身告退, 赵承恩正在门外等着二人出来,赵士程笑着上前拍着他的肩头, “这次还得多亏你解围。”
赵承恩大笑碰着他的胳膊,“你又何尝不是帮了我一回。”
对于他和孙仲铃的事,赵士程在折返途中告知了唐婉, 他们三人从小相识,他年少时便就知晓赵承恩对孙仲铃的心意, 那时他被皇上派往他地,走前还叮嘱赵士程一定要照看好孙仲铃, 说等他回来后便说出自己的心意,可还未等他回来赵士程便随仪王搬迁至阴山。
赵承恩看着城院深深的宫闱,有些落寞,“只怕她会怪我。”
赵士程站在他一侧带着歉疚安慰道:“我待仲铃一直如同妹妹,许是有时她错认了我这份情义,当年也有我的错,若我及时告知她你的心意便也不会有今日之事。”
“你就不要将罪责揽在自己身上了,当年是我不让你告诉她的,后来也一直拦着你没有说明白,这次我自己前去同她说清楚。”
几人相继出宫后,武涯先带着唐闳去往临县,尽管此刻已经还了他清白之身,但皇上下令要他在两月时间里将大坝竣工并安置好沿岸的百姓,否则还是会被治罪。
赵士程护送唐婉折返阴山之地,他一路上都一直带着笑意看着她,如今皇后收回了他和孙仲铃的婚事,只要等到唐闳将大坝竣工后便会去提亲。
唐婉与他目光碰撞,被他那灼热的目光盯得脸直发烫,含羞着将头偏向一处,“你这般瞧着我做什么?”
“我在想你身着嫁衣站在我面前的样子,想来是倾国倾城。”
坐在一旁的赵承恩无奈拿着水壶仰头喝着水,摇晃着壶身,带着调侃的语气说道:“士程,我们不过几年未见,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会讨姑娘欢心了?”
他看着唐婉谈起以往他们二人的情形,那时赵士程可算是个书呆子,整日除了舞文弄墨就是练剑,先前有其他官家小姐同他说话都是速战速决,怎一下遇到她就变成风流才子。
唐婉捂嘴笑着,回望了一眼赵士程,“可他现在也还是个痴憨之人。”
“何以见得?”赵士程说着往她身旁挪了几步,挑着眉道:“那不如你来教教我?”
马车合适宜地碰撞上一块石头,唐婉重心不稳直接靠在了他肩头,她两颊顿时如同云边晚霞,刚想起身左右摇晃的马车让她跌入了赵士程的怀中。
“原是这般,日后我便如实照旧。”赵士程笑着扶着她的肩坐在自己身旁。
唐婉娇俏哼哧一声,低声嘟囔着:“无赖,谁让你如实照旧了。”
前方传来轻咳几声的嗓音,赵承恩唉声叹气道:“有美人兮身在侧怀,当是一幸事,只是你们俩恩爱便是,不用顾忌我这满怀忧愁之人。”
坐在对面的两人互看了对方一眼同时笑了出来,唐婉正襟危坐道:“裕亲王,婉儿自是眼拙,未曾顾忌还有一位念着远方佳人的愁绪之人,请裕亲王责罚。”
赵承恩用眼神示意她身旁之人,摆着手道:“只怕我还未开口,你的如意郎君便要治我的罪责了,哪里还敢多说一句。”
赵士程大笑,“你呀,几年不见也变得这般没正行了,此次去往阴山应道是不走了吧。”
赵承恩笑着嗯了一声,随即陷入沉默,他仰头喝着水如同在酣畅淋漓饮着酒,掀起一旁的车帘子,自言自语道:“但愿如此,只愿她能让我守在她身旁。”
对于他和孙仲铃一事,唐婉一路上也听他们二人谈起,只是情不由己,孙仲铃以往同她所说之言还依旧回荡在耳边,这段纠葛几人怕是绕不开躲不掉也无视不了。
还在回想着这段不知要如何解决的牵扯时,周围响起了多匹马奔涌而来的动静,紧接着便是刀剑碰撞的响声,赵士程和赵承恩透过帘子看到护送他们前行的几名侍卫都倒在血泊中。
“婉儿,你就待在车里,莫怕,我一直在车外,”赵士程不放心地叮嘱着,他转身让小桃一定要看护好她,说完便紧跟着赵承恩下车。
先前在阴山城外也遇到一群杀手,如今这一批手段更是毒辣,招招致人性命,唐婉透过被风吹起的帘子紧张地看着车外打斗的两人,那群蒙面杀手人数越来越多,此刻已经离京城一段路程,不可能会有其他侍卫前来增援。
突然马车晃动起来,一个杀手蹿上车驾着马车飞奔往前跑着,车里的两个女子被马车颠簸着根本坐不稳,小桃横下心上前想用手中的棍棒打晕,可她还未动手就被杀手甩下了车。
唐婉透过车窗喊着赵士程,而此刻赵士程被刀已经划伤了好几处,他焦急地夺过靠近身旁杀手的弓箭一箭射杀了架着马车狂奔而去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