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药迷晕她了,义兄正在查几名刺客,所以建安王才会提前离开,至于他何时来得此处,我也不曾知晓。”
唐婉听到稀里糊涂的,刚才段允灏取笑她的话也不全是空穴来风,忙问及今晚到底发生了何事。
这场夜宴原本是和乐欢聚一场的庆贺宴席,可就在宴秋将南烟带离后不久,一群身着黑衣刺客的人就冲进了大堂,场上顿时一片混沌,赵承恩留在仪王府帮衬赵士程,他找人护送孙仲玲离开,齐暮云正好借此时和她一道回府。
这种混乱又惊心动魄的行刺事件任哪位女子身处其中都会被吓得花容失色,齐暮云虽说平日里大大咧咧,可这般场景也会不由害怕,但反观孙仲玲,她除了在大堂之内一副惊慌的样子外,上了马车还优哉游哉的吃着点心,这实再让人不得不怀疑,可她给出的解释说此番场面她早在临安城中见过无数次,自然也就不必惊慌。
齐暮云以此为由正好和她谈心,二人同在临安城中长大,自然也能说到话根上,还主动找她讨计策如何抢回建安王,趁着孙仲玲训斥侍女的空隙她便将药下到酒杯中,这才有机会拿到这图案来。
那些行刺的刺客见计划失败全部自尽在大堂上,赵士程和赵承恩正在府上寻找这批刺客的来历,往来的宾客也都逐一散去,这场宴席也就不欢而散。
齐暮云眺望着水面说道:“孙仲玲会拿郑文轩谢世的消息来诋毁你,她会招人散播谣言说你是天煞孤星,只有寺庙才能镇得住你身上的……狐媚之术……”
唐婉浅笑一声,果真是按着她猜想一般,当时打她那一巴掌可不全然是泄愤,也是为了激怒她能有此行动,唐婉走到齐暮云身旁道:“她将这事交由你来办了吧。”
“婉儿,我……”
“就按她说的此法来,这样她才能更加信任你,不过,”她想到段允灏刚才和她所言,“你的目的可能建安王已经看穿了,不过他好似并没有和孙仲玲说起,但你还是要当心一些。”
齐暮云死死咬住嘴唇,抱着唐婉哭泣起来,“婉儿,我该如何逃离?我发觉我对他的心已经收不住了,我明知晓他和外戚有牵连,明知晓他在利用我,可我就是控制不住想他念他担忧他。”
她果真还是陷下去了,心仪一人有时根本就不需要理由,没来由的喜欢才是最致命的,即便知道要粉身碎骨可还是会往里跳,不是傻也不是痴,只是心不由己言不由衷。
“婉儿你可有事?”赵士程三步跨做两步走到她们两人身旁,瞧见齐暮云哭泣立马紧张拉着唐婉,“他是又对你动手了?”
齐暮云摸着鼻子推了他一下,气鼓鼓不满道:“你还怎么当人义兄的,哭鼻子的是我,成天就只看到你家婉儿,我不是人啊,在王爷那里伤心也倒罢了,回来还要被你瞧不见,本还指着你来为我讨回公道,眼下你却是第一个欺负我的。”
赵士程看着她这般蛮不讲理的样子无奈赔礼道:“你何处伤着了?我去为你寻大夫,再让你家哥哥将我暴揍一顿可解气?”
“哼,就会耍嘴皮子,你是小公爷,身子金贵着呢,我等小民哪敢碰,”齐暮云心中的难过之意瞬间一扫而光,此刻只剩下想臭骂他的力气来,“婉儿,你这都是寻得什么人来专程气我。”
赵士程弯腰将他的脸凑过去,“不如打我一巴掌或者给我一拳?此事是为兄的错,不该不顾及你身在龙潭虎穴还不瞧你。”
齐暮云扬起手佯装要打,最后还只是打在了他胸口处,“要是伤着你,婉儿该伤心了,我还是回家寻我的哥哥诉苦去,免得耽搁你们好不容易相见的时辰,只怕到时该是我的不是了。”
虽瞧见她这会子心情舒畅不少,可她心里的结还是未曾解开,唐婉满脸愁容看着前方离去的背影,想着该要如何帮她,忽然听到赵士程捂着胸口低吟起来。
“刺客可有伤到士程哥哥?”唐婉从神游中抽离出来,瞧着他紧皱的眉宇忧心忡忡道:“伤到何处了?我替你寻大夫……”
“婉儿,”赵士程一把抱住将行为他寻大夫之人,“那些刺客未曾近得了我身,再说此刻哪还有大夫开门问诊,我就是瞧你不悦想让你莫要伤神。”
唐婉依偎在他怀中,仰头问道:“你方才所说他对我动手是何意思?莫不是你已经知晓了?”
此事赵士程知道的一清二楚,那日在齐府中齐暮云半截落不下的话让他察觉唐婉一定遇上了棘手之事,他明白她不想让自己担忧,便一直暗中找人护着唐婉也是为了查明她到底被何事缠上了,一打听才知右谏司和她的婚事,其间他有暗自去寻过郑文轩,托他一定不能将此事告知唐婉,而今夜送他们走的船夫便是他找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