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容信看着她苍白脆弱的样子,被内心的怜惜与负疚反复煎熬着,比她还痛苦,他并不怕痛也不怕苦,如果可以,他多想去替她承受这些,而不是在站在一边眼睁睁的看着她受罪,心如刀割。
他一生一世都要对她好,再不让她受到一点点的伤害,才能偿还他曾经的错误决定带给她的痛苦。
终于在第五日,谷雨开始隐隐可以看见光了,慢慢的,色彩,物体的影子,她与这个世界好似隔了一层厚厚的毛玻璃一般,一切都是模糊的。
这一日起,那些令她痛苦的疗法终于可以停了,道长用纱布将她的眼睛覆了上,药方也换了。
到了第十日,谷雨眼上的纱布取下的这一日。
谷雨坐在屋内,内心满是紧张与激动,容姗这一日也没去军营,在一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元思道长缓缓的将纱布拆了下来。
“杨姑娘,虽然屋内已经拉了帘子,可于你而言,许还是有些过亮的。稍后你睁眼时切记要试探着慢慢来,乍见光明,勿要被光刺了眼睛才好。”
容信坐在谷雨的边上,悄悄捏紧了拳头,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一张脸苍白如纸,看上去比谷雨还要紧张。
纱布缓缓落下,谷雨睫毛微颤,小心的睁开了眼。
虽只是睁开了一条小缝,却仍是被忽然而来的明亮刺到了,谷雨下意识又闭上了双眼,缓了缓,才又试着一点点的睁了开来。
初时,谷雨只觉着一片明晃晃的,因为于她来说过于明亮,眼睛并不是很舒服,几番往复开合双眼,她才慢慢适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