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信却依旧闭着眼,并未理睬于她。
谷雨却没有放弃,又道:“你要是怕苦,我让人准备些糖球果子一类的,这药现下还是温的,待会儿凉了,只怕是更难以下咽了。”
这般的温声叮嘱,容信不由一阵恍惚,缓缓睁开了双眼,定定的瞧向了她。
眼前这一幕,好似寻常人家的妻子在劝解顽固的丈夫一般。
“我吃不吃药,又有何干系呢,也许我好了,又会情不自禁的去纠缠于你,若是我死了,你便可以自由自在,再也没有烦恼了。”
谷雨垂下目光,淡淡的笑了下,道:“你活着,即便是要纠缠,也总有累的一天,可你若死了,我……”
想到这种可能,谷雨的目光再次泛了红,一时再也说不下去了。
容信一眨不眨的凝视着她,道:“我若死了,你会难过吗,你……会来祭拜我吗?”
听着他这般言语,谷雨微怒着道:“你为何非要说这样的话,这整个府里,哪怕是一个下人,都在为你忧心着,我又不是真的铁石做的心,怎会……不牵挂。
还有长公主和几位郡主,为了你的病忙前忙后,便是你不在意自己,也要为他们考虑啊。”
“我只是说如果……”
谷雨果断的道:“没有如果。”说着,许是被他这番丧丧的言论气着了,她将那碗药往床边一放,命令道:“赶紧给我喝了。”
容信被她这般说教了一番,却并未着恼,半晌,终是低着头乖顺的执着碗一饮而尽。
谷雨将空碗放回到床边的小桌上,就听容信道:“你来,可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