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里的刀刃割开了那个死抓刀柄不入的杀手的喉咙,溅射而起的鲜血,喷在面前同伴的惊谔脸上。
果真是杀手菜鸟,还没出几个任务就把性命交待在这里了。
虽然如此,李天常也不会动丝毫的恻隐之心,身为刺客的他明白,他杀他们跟他们要杀他都是一个样的,杀人从不分彼此,只分成王败寇,只分生死别离。
另一边,第二道红色剑光再次袭来,蓝袍被压得毫无还手之力,贴胸口擦过的剑气让他心口都为之发凉。
一剑未果,再来几剑,范多闻一剑快过一剑,脚步也越来越凌乱。
蓝袍有种错觉,醉醺醺的范多闻驭剑的模样,整个人就好像是被赤锋剑带起来了一样。
不是范多闻在御剑,而是剑在御他!
江湖传闻,三大剑境之一的‘真我剑境’,人有剑心,剑有灵性。剑与人浑然一体,不分彼此。
而且剑心并不是说能修能炼的,机缘与悟性都缺一不可。
蓝短袍脸色越发凝重,他知道范多闻的剑法剑心已经大成了!
原来优势根本不在他这一边,如果范多闻还只是天境下阶而没有到达下阶巅峰,他或许还有一丝胜算,现在…
范多闻那凛冽剑势突然一变,霸道剑势连劈三下,最后一剑当空劈下,猝不及防的蓝短袍只能硬着头皮举起宽刀格挡。
现在,他只有被挨打的份,能不能活可能还得看范多闻的心情。
奈何,奈何,最后一剑沉重下劈,他那口宽刀难承霸道剑劲。
登时,一刀两断。
蓝短袍单膝一跪,直接跪碎了青石地板,地板如蛛网开裂。
范多闻站定身形,不再去看蓝短袍的凄惨模样。
“早年我有种病,叫作疯病,刚才那一路剑术,是机缘之下的疯剑,不打正常人,只打装模作样的疯狗,江湖又称我酒疯子。”
红色血柱从额头漫出流向蓝短袍的嘴角,临死前他只是呵呵笑道:“那又怎样,上官家是不会放过你们的。哈哈哈!”
‘天都紫京的上官家?’范多闻的老手略微一顿,他收起凝重的神情,只是弯腰去捡丢在地上的酒葫芦。
随后傲然一声:“收剑。”
手掌一翻,赤锋化作一道鲜红的剑光带着惊人气势,却乖乖的窜入了箱子里。
剑已收,酒再倒,范多闻的高手之风范意犹未尽。
李天常也解决掉了那一票子的黑衣杀手,他抹掉脖子上的红血后,冷冷淡淡地环视一周七倒八歪的尸体,确认没有留下活口。
范多闻看了看这边的情况,啧啧嘴巴道:“挺行的啊。”
李天常跟块木头似的,没有回应。
范多闻纵是老脸够厚,现在也是有点尴尬,只好发话道:“就在这里分别吧,之后的路不用你帮忙了。”
李天常冷冷淡淡的微点一下头,随后抽出身后那把战斗中没出鞘过的‘吹毛刀’,细细地擦拭了一遍。
李天常的吹毛刀从来只出一次,就算刺杀比自己实力境界强的敌人时,他也只会出一刀,不管成败,之后都会离开,绝不回头。
他不论成败的杀道风格:出手,一击必杀;身退,一往无前。
杀完人之后,号称酒疯子的范多闻给自己多来了几口烈酒。
兴致还不错,转身又哼起了短歌行: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