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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拦住了程天舟,关漠的林声音有些冰冷:“天舟,这里是学校。”

那一丝气息消失了,鼻腔里只剩下另一只同类在这个男人身上留下的气味。

程天舟还未平息的暴躁又涌了上来,眼神倏地泛起阴冷的锋芒,然后就听到地上那小个子发出一声极力咽下的呜咽。

——被他吓到了。

程天舟不再继续方才的动作,离开前最后看了一眼小白兔般瑟瑟发抖的白小虎,并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记得住对方的长相,刚刚那一丝微弱的熟悉气息,似乎也是他的错觉。

就这几秒钟的时间,却仿佛过了很久。直到那位气势惊人的少年离开后,白家父母才像惊醒了般注意到白小虎还坐在地上。

白母立即俯身,想要扶起自己的儿子:“小虎,你这是怎么了?”

白小虎撑着白母的手臂缓缓地站了起来,两条腿软得像是下了水的面条。

刚刚那一刻,仿佛做了场死里逃生的梦。白小虎这时候回过神来,心里羞愧地恨不得撞墙。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那个人不过是戴了双吓人的美瞳,他竟然被怂得一屁股墩子瘫在地上。

“我、我……”白小虎低头咬住了下嘴唇,“我、我”了半天,也没憋出个“腿抽筋”。

“应该是不小心被撞了。”关漠林出声打了个圆场,把人引到办公室的待客沙发处,“让你们看笑话了,那孩子是我爱人家里的小辈。虽然性子有些古怪,一生气就喜欢撕衣服,本性还是好的。”

白父白母默默看了眼地上的碎布,撕成这样,看来是挺熟练的。

“匀哥,不是我说你,我以为自己够忙的,你这大科学家想约一次是更难了。两年前连我的婚礼也没参加,要把阅沂介绍给你们见见面也没得合适的时候。”关漠林一边泡茶一边调侃道,“现在连自个孩子都交我手上了。”

白先匀苦笑:“你可别再挖苦我了。再过段时间吧,我和薇薇就可以轻松些。”

“这话我听过很多遍了。”关漠林冷哼,视线转到一直安静得像只兔子似的白小虎身上,目光柔和了下来:“小虎,我是你关叔叔,你应该不记得我了。”

白薇抚摸了下儿子的头顶,笑道:“他那时才三岁,哪能记得你。后来你就去了北京,一待就是十多年,肯定是不认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