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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天色已晚,虽然这个孩子看起来不是什么普通人,但诸伏景光哪怕浸在黑暗里数年,骨子里却本性未改,思虑再三,他还是决定把这个孩子劝回家。

他拉开贝斯包,为那个孩子弹了一曲。乐声流淌在这个小小的站台时,仿佛天地都静止了。

当然,后面从草丛里滚出一个狼狈的茶发少年,又是另一件事情了。

这一切,像是一切会因为家人而烦恼的普通少年人,在经历年长的好心陌生人分析安慰后选择回家,真真是再普通不过的故事。

可故事的对象之一,如果只是普通人,降谷零今天在这里,便真的只有一个简单的,来认识发小朋友的目的。

于是他听到对方说起了那场差点让他殉职的事故。

诸伏景光把他的贝斯借给了那个自称为“好”的孩子。

据说,是因为那孩子的哥哥有绝对音感,却是个彻彻底底的五音不全,他要学个贝斯把自大又臭屁的老哥比下去,嘲笑死他。

诸伏景光那时面对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鬼使神差借给了他,甚至没有想到要问那孩子什么时候还。

于是在不久之后,那个决定他命运的天台。

当他做下决定,准备开枪自杀之时,那把枪在顷刻间化成飞灰。

眼前的fbi身体在一刹那静止,他只看到还穿着校服的长发少年踏着风降落在他面前,把贝斯递给他,说:“还给你。”

少年消失后的那一刻,波本推开了天台的门。

“我不清楚上层怎么想。”用温和的语调叙述完这一切,诸伏景光平静地说,“但在我看来,那个孩子,并不是阴阳道那些人所说那般可怕。”

降谷零说:“这就是你一定要接下那个任务,自己来见他的原因吗?”

那个任务挂在警界没多久,就被发小接了下来。在其他知情人眼里,这是一个有去无回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