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把折页翻过来,我匆匆扫了一眼,就见反面全是房产和公司股份。
这可真是一份大礼,不仅是我,就连我二叔,看起来也被砸地有点懵,我妈就从我爸手里把折子合起来,对闷油瓶道:“小张啊,这份礼单太重了,我们吴家小门小户,受不起这个,更不可能还地起匹配的嫁妆,这礼还是请你再考虑考虑。”
闷油瓶没有接过去,他正色道:“我与吴邪都是男子,张家下聘提亲,但并不强求吴邪嫁入张家,也不必做嫁妆,”他这话是说给我二叔听的,“若要算还礼,吴邪在福建龙岩亲自置办了一间屋子,”闷油瓶看向我,露出一个极淡的浅笑,“有那个作为还礼,就足够了。”
这事我爸妈多少知道一些,老爹就说:“那犄角旮旯里过家家似的小平房,怎么算得了名堂。”
“那间足够了,”闷油瓶很坚定地重复一遍,脸色的表情称得上温和,“与我来说弥足珍贵,抵得起这份聘礼。”他并不打算再与我爸讨论礼金的事,只道,“届时张家那边需要办隆重些的婚礼,杭州这边看吴邪和您的意见。成婚后在杭州或者吴邪想同我去雨村定居,全看他喜欢。”
闷油瓶又与他们商议了六礼的流程和具体时间安排,最终定了下个月开始一个月内走完前面的繁琐礼节,十一月初纳征送聘礼,当月就能完婚。
我才知道闷油瓶这几天内已经联系张家,把这些事细化到这种程度了。
……
从我爸妈家出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我拉开车门坐下,长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就像是真的带着闷油瓶出柜成功似的。
闷油瓶见我这样,可能是觉得我有点好笑,问了一句:“还算顺利?”
我记起他之前说的,如果顺利就下个月领证的安排,也笑了一下:“其实我觉得吧,你想哪天领证就去领了,和他们谈的顺不顺利也不重要。”
“吴邪,”闷油瓶叫了一声我的名字,好像是用很无奈的语气和小朋友说话,“如果真的不在乎他们的态度,我们也没必要过来,”他看着我,淡淡地说,“但是吴邪,我希望我们至少获得你家人的祝福。”
我还没来得及发动车子,瞥见闷油瓶在黑暗中出神地望着车窗外的天空。
“我的妈妈,和父亲……”闷油瓶轻声说着,就像呢喃,“他们如果知道,也会祝福我们的。”
我怔了怔,发动车子开了车灯再去看,却发现他已经收起了刚才那样带着点迷惘又虔诚的表情。
我心里掀起强烈的心疼来,为什么我和闷油瓶只是为了张家结的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