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油瓶向后靠在椅背上,完全是要我配合他长谈的样子了,他看着我,放缓语气,就道:“从你的鼻子先说。
我只好掰扯几句,还想着找借口搪塞过去:“鼻子其实是因为前几年受过伤,所以才容易流鼻血,不太严重。”
我本以为这件事很容易过去,没想到闷油瓶紧盯着我,缓缓道:“那么,你的嗅觉是怎么回事?”
我心里一惊,嗅觉作为五感中最不明显的一感,我嗅觉失灵这件事若非刻意观察很难发现,刚才那医生把脉听肺不假,但是也不可能连这都能把出来吧?这样一想,我又放下心来,想到闷油瓶可能是故意拿这诈我,我立刻不动声色地歪头看他,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哈?什么嗅觉?”
“瞒着我是没有意义的,”闷油瓶淡淡道,“你的嗅觉完全没有了,是吗?”
我一下子,我几乎浑身都炸起来,闷油瓶是真的知道而不是利用一点点可能的信息来诈我,他知道多少?
“是谁说的?”我急切地问:“你不是说没问过瞎子吗?”
我话刚出口就知道不好,但是已经晚了,闷油瓶看着我,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只微微点头道:“所以手术是他做的。”
第三十三章
“不不不,”我连忙否认,再怎么样也不能让瞎子背锅呀,我道,“和瞎子有什么关系?呃……我的意思是,你说的手术是什么意思?”
我尽量使目光显得非常真诚,但是闷油瓶并不理睬,只淡淡地追问:“蛇也是他给你的?”
我惊讶地望着他,完全不可置信原来闷油瓶连蛇的事情都知道,这让我之前的隐瞒显得傻透了,我彻底卸了精神,焉嗒嗒地告诉他:“不是全部……大部分都是我自己找的,瞎子只是帮我带出过一些信息。”
但是这一回,闷油瓶许久没有说话,他深深地看着我,那眼神让我觉得他似乎正在经历剧烈的情绪波动,良久,闷油瓶才阖了眼睛,他轻轻握住了我的手,哑着嗓子问我:“读取费洛蒙……很疼吧?”
我愣了一下,眼泪瞬间就积起来了。
那时候那么疼,我一个人在那座变电站忍着,流过很多血也没想哭过,后来事情过去了,我甚至没有找任何人诉过苦,但是现在在闷油瓶面前,在他握着我的手问我是不是很疼的时候,我却忽然觉得委屈了,连现在这一点点难受也没法忍耐了。
“取读过几次?”闷油瓶锲而不舍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