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以前宿醉醒来的时候,身上都裹着浓烈的酒气,不知道躺在别墅二层的那间房里,经久不散的烟味儿刺着他的鼻腔,身上是出了又干、干了又出的热汗,整个人都疲惫不堪。
只是这次醒来,却觉得周身清爽,像是困倦的人补了长长的一觉一样,身子里都带着一股勃勃的劲儿,他周身都裹着被,暖的不行。
还有一道软绵绵、热乎乎的身体紧挨着他的腰。
纪沉江怔了一瞬,垂眸去看身侧,正看见鹿啾啾的侧脸。
鹿啾啾睡得像是个裹着小被子晒太阳的小狗勾,蠢兮兮傻乎乎,侧着小脸蛋,撅着屁股半跪着,一半的脸埋在他的身体下,另一半脸露出来,压着的脸蛋鼓出来一块肉,把粉唇挤得微张,长长的眼睫毛卷着,又弄又密。
他睡得憨香,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滚到了纪沉江的獠牙之下。
纪沉江的眉头紧紧地蹙起来。
他的手臂一动,才发现鹿啾啾牢牢地抱着他的胳膊。
温热的重量从手臂上传来,鹿啾啾半睡半醒间用自己的脸蛋蹭了蹭纪沉江的手臂,恋恋不舍似得把脸贴过去。
他就像是奶狗亲近主人一样,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塞进纪沉江的怀里。
纪沉江盯着他的头顶,最开始都没认出来这张脸是谁,等过了几秒,理智重回脑海,他才后知后觉的舔了舔发干的唇。
显然,就是这个杂种把他拖进来,还陪了他这么久。
纪沉江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了鹿啾啾当时站在别墅门口,一脸忐忑,但还是挤出来笑容,脆生生的喊哥哥的画面。
纪沉江嗤笑一声。
果然是纪远天能生出来的东西,把“耍巧卖乖”学到了极致,你踢他一脚,他一会儿还要来粘着你,不怕死一样伸出舌头来舔你的手背。
下一秒,纪沉江的肩膀一用力,手臂被强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