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从拥挤的市区带着日常用品和饭菜回来,已然华灯初上。
双人病房的另一边是一位老人,应该是女儿在一旁陪着,江汜礼貌性地点点头,掀开隔开两张病床的帘子走进里面。
窦惊澜睡下了,一只手露在外面,苍白。
江汜轻手轻脚坐在他床边,握住他的手,看了一会儿他的睡颜,弓着身把额头贴在他手背上。
这双手实在是太凉了,凉得没有人气。
他额头温热,这样暖和的温度把沉睡的窦惊澜温醒。
窦惊澜默不作声地睁开眼。
这间病房里开着灯,但他们在最里面,又被隔帘挡住,所以显得昏暗。
窦惊澜动动手指,接到一点湿凉。
是江汜在哭。
他想去拥抱他,但做不到,想去安慰,但出声怕吓到他,于是什么也没说,目光沉静地看着他。
让江汜担心,是他不对。
等到江汜直起身去卫生间洗脸,他才睁开眼,摸摸那边洇湿的被子。
江汜出来发现人醒了,问:“你真的连粥都不能吃吗?”
窦惊澜:“不能,我看着你吃。”
江汜哦了一声,开始兴师问罪:“什么时候开始的?瞒我瞒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