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丁看着桌上的饭菜,再看桐桐:“夫人这是?有什么差遣?”
桐桐没跟以前以前嬉笑,郑重的请丁叔坐了,而后亲自给斟酒,“丁叔,我敬您一杯,敬您这些老叔们一杯。”
这么郑重其事?
老丁端起来一口饮尽了,“夫人客气了……”
“丁叔,你们这些老兄弟不是外人,是长在东宫身上的,是跟我和侯爷没血缘,但性命却绑在一起的人。你们,也是我们可以交托性命之人……”
不说这些,“别管上刀山,还是下油锅,夫人只管吩咐就是了。”
“不要上刀山,也不要下油锅,但短期,但当真是个苦差事。”
苦不怕!你说。
“侯爷要组建锻造营。”
什么?
“侯爷要组建锻造营。”桐桐又重复了一遍,“我们查遍了镇北的地方志,安山便有铁石。”
安山?
桐桐从袖子中掏出一张舆图展开,抬手点了点,“就是这里。”
“确定吗?”
“曾有山户捡到过暗红色的石头。”桐桐看着老丁,“所以,能确定那地方八成是有铁石的。我们想秘密组建锻造营……”
这是要自己打造兵器!要知道,私藏兵器都是要杀头的,更何况是私下里锻造。
桐桐起身,单膝跪地,“丁叔,此事谁都不可靠,唯有劳烦老叔们了。”
“快快起来,这是做什么?”老丁一把将人扶起来,“我们漂泊半生,脸上又都带着刺字,能有个避人的地方,有个活干,还不算是废人,这就很好了……”
不是这样的!
桐桐转身拿了那支令箭,“丁叔,这是我舅父的箭,他亲自打造的,世上只余下这十六支了。第一支,我给了飞驹子;第二支,我给了方郎中,请他筹建军医营;第三支,我给您,您筹建锻造营。这是咱们最最重要的一部分,兵器的锻造之法,乃机密中的机密。如今是机密,将来亦是机密。而今,我只有旧物给您为令,等将来,您用这个,跟我换金令箭!”
可现在,这个旧人遗物,比金令箭更能动人。
救了他们的恩人陈宽德就以这样的方式被人给铭记住了。
老丁看着这支令箭,恭敬的朝后退,然后摊开双手,低下头,“旧臣丁原领命。”
送走了这个,天就不早了。
韩况看着挂在墙上的箭囊都羡慕,桐桐就笑,起身取了一支下来,看向韩况,叫她:“韩况。”
啊?
韩况一扭头,见夫人同样双手举着一支箭,她眨巴眼睛,“夫人,去请谁?”
“你!”
啊?
“就是你!”桐桐将箭簇朝前举了举,“镇北需得被服营,需得有人筹备。你可敢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