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门的时候领路的太监站住脚,回头道:“侯爷,夫人,面圣不能带利刃。”
防备至此。
尹禛将靴子里的匕首拿出来,递给宫门卫。想了想,又将束腰上缠绕的丝线解下来递过去。
宫门口守卫站了两排,都在看那丝线是什么。
接过去那位捏了捏,这像是某种金属丝。
带路的太监问了一句:“还有吗?侯爷。”
尹禛不确定的看桐桐:“还有吗?”
“没有了!我跟着呢,给你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干什么?累赘。”
尹禛就点头,回复说:“没有了。”
这太监又看向桐桐:“夫人,请您卸兵刃。”
桐桐看他:“你以为北狄的王帐能带着兵刃进去?本夫人要杀人,不是非得自己的兵刃的。所以,真没有随身带兵刃的习惯。”说着就张开手臂,“叫个宫娥来,搜身吧。”
等了一刻钟,真找来一老嬷嬷,将桐桐从头查到脚,然后对太监摇头:没有!头上连簪子都没有,只有一根发带。发带也只是发带,真的什么都没有。
这太监深吸一口气,手一挥,宫门这才打开。
等两人跟随进去了,那高大厚重的宫门又重重的闭合上了。
进去之后,是瓮城。
桐桐陪着尹禛横穿瓮城,这条路曾经走过无数遍,可从来没有哪一刻有现在沉重。当年,就是这个瓮城里,东宫的那么些人被诛杀了。血流遍地,数年清洗不干净。
不知道的时候就这么过去了,可等知道了,脚再踩上被鲜血浸透的地方,就像是那么些冤魂拽着两人的脚,每一步都格外的沉重和艰难。
瓮城通往宫里的门再一次为两人打开,等两人进去,又再一次从身后关上。
夜里,火光摇曳,人影重重,四周寂静,只有这大门一开一关的声响,还有就是自己这一行人的脚步声。
四面高墙之内,影子拉的老长老长,敢问什么感觉。
桐桐四下里看,心说,这要是白天,宫墙上安排数百射手,自己和尹禛还不得射成筛子?可惜,选了个晚上的时间,那么高的位置往下看,什么也看不清。只有短短的这一点距离,一击不成就完蛋了,所以没人敢这么干。武将没人献策,而天和帝是真没带兵打仗的能耐。这不,错失了这等良机。
出了瓮城,桐桐就不怕了。宫里房舍众多,这个时候便是有埋伏,也无碍了。随便哪里不能猫着,逼急了一把火就能火烧连营。
她抓了头上的发带,看着风叫发带吹去,再一次确认了风的大小和风向,真要是出了不可控的情况,她得看好退路。哪边放火这是要提前确定的。
此时,远远看着正殿。
朝臣在上朝,殿内殿外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