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主管口岸的,四爷去找谁,帮忙问问,到底谁请托办事的。这种事怎么说的?以自己的名义敲开大门之后,要是不塞点好处,这些人早就找自己要好处了。可迄今连一个消息也没得到,那就是说,有人拿的好处特别大。大的他们是有直接利益关系的!怕上面查问担责,才又拉了自己出来当挡箭牌。
这一去找,就有个跟四爷有过一面之缘的,在一次跟龙鸿年的饭局上认识的人,他哈哈大笑,“你的面子能不给么?不都是你家的兄弟么?”
我家的兄弟?姓金?
“对呀!姓金。”
四爷就不再多问了,他将电话直接打给老三,老三自己办了奶牛厂,也拉起了电话,打过去那边就接起来了,一开口就笑问:“这个点不忙呀?”
“有点事!三哥,你有老家的消息没有,是不是大队上好些年轻人都来朋城了。”
“不用打听,几乎家家都有人过去。先是你帮着办手续的那么些人,听说一个月能挣一百五到二百,周围大队好些人就都投奔去了。后来这不是江家老大过去了,说是干的可好了,江家兄弟紧跟着也都去了,江英把公社的活儿都辞了。出了正月吧,说是那边包了个大工程,需要人手,大队上好些年轻人都去了。说是包吃包住,一个月一百八。”
金家是大族,一半都姓金,说是兄弟也没错。
但也不可能说是来个姓金的人家就认呀。
四爷就问说,“老二来了吗?”
“大哥说走了,走的时候也没有跟他说。是两口子都走了!”老三急忙问,“咋了?出啥事了?”
“没事,你先忙。我找到老二再说。”
“不是!老四,到底怎么了?”
“老二怕是叫咱大队那么些人给利用了。不要急,我处理,回头给你电话。”
挂了电话,眼看时间也不早了。他先回家,桐桐也才接了孩子放学,饭还没做呢。
四爷就说,“先走吧!在路上给孩子买点吃的。”
半路上了,桐桐才知道怎么回事。她没有言语,先去江荣家住的民房。
去的时候刘红心母女正在吃饭,看见两人特别惊讶。
桐桐问孩子,“你爸什么时候回来?”
江南摇头,“我爸忙,半年了只回来了一次。大概是正月底吧……对!就是正月底。马伯伯住过来的第三天回来了一次,放下两千块钱,给我和我妈的生活费,然后又走了,说是工期特别赶,人家要求三天一层楼,吃喝拉撒都得在工地上。再就没回来过。”
“那江家其他人来,你们知道吗?没回这边来吗?”
江南更惊讶了,“我叔叔们来了?还是我奶奶来了?我不知道呀!”说着,就跟妈妈比划,问她:是不是老家来人了?
刘红心也摇头,然后打手势。
江南说:“我妈说不可能,要是老家来人了,不回这边,总不能住工地吧?就是要干活,也得先回来呀。”
那就是这母女是一点都不知道。
桐桐问说,“那你爸的工地在哪,你知道不?”
“知道!我爸留了地址,说是有急事叫打车过去找他。”说着,赶紧写了个地址递过来。
行!有这个也行。
工地挺远的,真就是荒郊野外,周围还有水塘,水明晃晃的,夜里走特别的不安心。
不远处灯亮着的地方,就是工地。
车一停下,就有人朝这边喊:“找谁呀?咋把车开到这个地方了。”
这个声音很熟悉,四爷应声:“铁柱?”
里面一静,就一群人哈哈大笑起来,还有人喊:“我赢了,我就说要不了几个月老四肯定能知道,怎么样?果然就知道了。”
铁柱拿了手电照过来,“哎哟!桐也来了,还有远志这小子!长这么高了,叫叔看一下,小牛牛长大么?”
桐桐没急赤白脸的问,只笑道:“你也是的,来了也不说提前打个招呼。我咋听着人还不少,都谁来了。”
里面出来不少人,桐桐只扫了一眼,就发现并没有姓金的。有很多熟面孔,是大队上的人。也有很多生面孔,应该是这些人的亲戚,是其他大队的。
江荣从后面出来,黑瘦黑瘦的,“老四,桐,你们怎么大晚上找这儿来了?这黑灯瞎火的。”
近前一看,好家伙,衣衫褴褛,真的狼狈到不能看。
江荣一肚子苦水,“第一次接触,边学边弄呢。来来来!棚子下面坐着说话。”
四爷跟其他人问候了几声,才低声问江荣,“听我三哥说,金家老二来了。走的时候跟家里没言语,怕出事,叫我来问问。我想着他不好意思找我,总得来找你。可瞧着,他不在?”
江满在后面喊道:“老四,咱跟你可没啥矛盾。本来一块出来干活,大哥包下来的,大家都挣点算了。谁知道金中元那个东西,这边大哥刚把来找活干的一群人打发了,他立马就说要涨工资,一百八一天不行,说是得二百。哪有这工钱呢?你也知道,金家家大,人多,我们吵起来了,最后金中元带着人走了。还真不知道去哪了。”
金中元就是跟史丽娜的妈李小秀相好多年的人!如今年纪不小了,却也跑出来。怕也是想着跟着熟人挣一份轻松钱的。结果活特别重,他想拿乔,结果这边直接不用他了。
“老二跟着金中元走了?”
嗯!走了!
江荣就说这一群人,“没事,老四不计较这个。怕是出啥事了!”说着,拍了四爷的肩膀,“走!出来说话。”
一出去,四爷才说了,“牵扯到走|私。估计是找活找到装卸的活了,这种活给的价钱高,都是晚上干活呢。他们私下里说几句,比如说认识金司晔,这叫有心人听见了……”
江荣咬牙切齿:“处理不好,得搭进去几条命。”
谁说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