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也跟着笑,“我还记得第一次见您,汇报的是蚊子带来疟疾的事。您当时的雷厉风行,给了留下了特别深刻的印象。”
秦州站住脚,看桐桐,“你给我的印象也很深刻,尤其是陪着m国考察团那次,真真处理的妥当。我常遗憾,心说你能在我身边给我做助手就好了。不过想想也不对,你是个做科研的料子,不该把你拉进琐事里,蹉跎你的时光。”
桐桐有些唏嘘,“这是咱们的缘分。以后回京城了,我去看您。”
秦州轻笑一声,“八年了,虽然不能尽善尽美,可也算是尽心尽力了。”
桐桐没言语,她理解秦州的心情。这次离开,她应该也没想到!而今离开了,真就是孤家寡人了。回京城了,可家没了。家里还有她的老父母,她没法交代呀!她不能诉说她无情的内情,说给谁也理解不了。
结果就是这样,家人以为她为了官帽子连亲侄女都不放过,可只有她知道,她到底是赢了还是输了。
一顿饭吃的都很沉默,到了最后,秦州一边擦嘴,一边道:“我会推荐龙鸿年。”
桐桐愣了一下,“我此来没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过来陪您吃顿饭。”
“我知道!”秦州看着桐桐笑,“就是因为他没找来,小金也没打电话。你来了,却真的只是想跟我吃顿饭。”说着就拉着桐桐起身,下楼后一边往大门口走一边道:“龙鸿年是个很正派的人。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缺了这种正派的人。要走了,很多事没办完。但是,我相信龙鸿年不会跟任何人同流合污,也不会遇事就妥协。他有背景,有靠山,有心智,也有毅力,更不缺正气。总得有这样的人……才能保证天清气朗。”
桐桐‘嗯’了一声,“这些话,我会帮您转达的。”
秦州没让任何人送,是半夜里走的。等桐桐知道的时候,她已经坐上了凌晨的火车,走了。
因着这个事,金镞好似不用刻意给嘴里含着奶片或是水果片来控制说话了。
十四岁的金镞真的学会了闭嘴。
他看着窗外的海景,然后伏案写信:以前,我以为少言是修养,现在才明白,闭嘴是一种智慧。
把信写好,塞进信封里,然后往下跑:“蒋师傅,干鲍鱼还有吗?”
“有啊!你想吃呀?”
“不是!我给朋友寄的。”金镞去厨房看干鲍鱼,“拿两盒吧。”
拿了两盒,他才想起,可能不靠海的人很少吃这种鲍鱼。于是又去拿纸笔,“蒋师傅,您告诉我做法,我写给朋友。”
这么细心呀!“谁跟咱们远志交朋友,那都是福气。”
哪有?您别老吹捧我,我现在听不了夸我的好话,谁一夸我,我就别扭。
把东西寄走了,金镞又给老家打电话,说奶奶,“不能来吗?坐飞机明天晚上咱们就能见面了。”
韩翠娥愁的呀,“你乖乖的,等你姑姑休假的时候,带着你姑姑和妮妮一起去。”
那就是没办法喽。
挂了电话,正百无聊赖呢,电话又响了。他接起来有气无力的,“找哪位?”
“金镞。”
那边是个女孩的声音。
金镞一把把电话给挂了,烦死了。他往楼上跑,“何姐,电话您接,以后找我的电话,女孩的就说我不在。”
何姐就笑,“知道了!”
果然,电话又打来了,何姐只能说,“钢琴老师来了,他去上课了。”
什么时候能上完?